俄罗斯究竟属于西方国家还是东方国家 俄罗斯属于哪个洲

俄罗斯属于哪个大洲(俄罗斯属于西方国家还是东方国家)
所谓东西,是地理上相对的概念:500年前麦哲伦的环球航行已经证明了地球是圆的,这实际上意味着东西不是绝对的概念 。欧洲人习惯性地将中国、印度、日本等亚洲国家定义为东方,而哥伦布却试图通过向西航行到达欧洲人心目中的“东方” 。虽然哥伦布最终偶然发现了美洲,但我们知道,如果他一直走下去,可以到达中国、印度、日本等地 。
既然可以从欧洲往西到中国、印度、日本等地,为什么要把这些地方称为东方?“日本”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东方日出之地”的意思,其实是相对于西亚大陆而言的 。如果日本人遇到夏威夷人,还能自称东方日出之地吗?作为地理概念,东方和西方是相对的,因为我们主观上把欧美国家定义为西方国家,所以我们是东方国家 。但是,如果一直往东走,是不是就到了欧美?
以亚洲为东,以欧美为西来划分东西方,只是长期以来的既定习惯 。但有时这种常规的划分方式在面对特定国家时可能会遭遇尴尬——俄罗斯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在东方国家眼中,俄罗斯的国家属性似乎属于西方风格,但长期以来俄罗斯一直被排斥在西方主流体系之外 。俄罗斯至今维持着这种不欧不亚不东不西的局面 。
俄罗斯辽阔的国土约有四分之三分布在亚洲,欧洲部分仅占俄罗斯国土面积的四分之一左右 。看来俄罗斯应该是亚洲国家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俄罗斯四分之三的人口生活在欧洲的部分领土上,其经济中心和主要工业基地也位于欧洲,莫斯科、圣彼得堡等大城市一般都集中在欧洲 。俄罗斯的历史起源于东欧平原上的莫斯科大公国 。
从某种意义上说,俄罗斯的历史就是一部由西向东扩张的历史 。可以说,俄罗斯民族的发源地在欧洲 。俄罗斯的主体民族俄罗斯属于斯拉夫语系,与乌克兰、波兰、捷克、塞尔维亚、克罗地亚、保加利亚等东欧国家有着普遍的亲缘关系 。在漫长的历史传承过程中,俄罗斯皈依了东正教(基督教的一个分支),因此俄罗斯被纳入了基督教文明的圈子 。在东方国家看来,俄罗斯的民族传统和生活习惯都是西方的 。
但是,西方人对此有自己的看法 。今天的欧洲是一个清晰的地理概念:它以大西洋和美洲为边界,地中海和非洲为边界,乌拉尔山脉和亚洲为边界 。但欧洲在历史上并不是一个明确的概念,其边界延伸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欧洲是欧罗巴的简称,“欧罗巴”一词来源于古希腊神话中的一个人物 。起初欧罗巴指的是希腊大陆,后来也包括爱琴海群岛 。
亚历山大大帝十字军东征期间,欧洲的范围一度向东延伸,包括小亚细亚,现在被划归亚洲 。显然,此时的欧洲,与其说是一个地理概念,不如说是一个文化概念——它指的是接受希腊文化的地区 。2世纪,托勒密以顿河为欧亚分界线,这一观念一直保持到17世纪 。今天,从乌拉尔山脉西麓一直延伸到多瑙河的东欧平原,自古以来就是匈奴、保加利亚、蒙古等游牧民族入侵欧洲的天然地理通道 。
在古代历史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俄罗斯所在的东欧平原和西欧地区表现出完全不同的文明特征,因此这一地区长期被排除在欧洲主流文明体系之外 。俄罗斯人所属的斯拉夫语系在罗马帝国与凯尔特人和日耳曼人一起被称为三大蛮族 。西罗马帝国灭亡后,德国人涌入原西罗马帝国的土地,逐渐与当地的拉丁文明融合 。所以现在的西欧国家主要是日耳曼人在种族和文化上融合了古希腊罗马文明而形成的 。
但俄罗斯是典型的斯拉夫人主导的国家,所以俄罗斯在种族和文化上与西欧国家完全不同 。“心与我族不同”的观念,不仅存在于我们东方民族的思维意识中,也存在于西方人的头脑中 。当然,可能有人会说波兰等国是斯拉夫国家,但波兰等国在地理上比俄罗斯更靠近西欧,也皈依了西欧国家普遍信奉的罗马天主教会 。
俄罗斯虽然也是基督教文明的一员,但信奉特立独行的东正教 。俄罗斯不仅是一个东正教国家,也是东正教国家中唯一的大国 。因此,俄罗斯始终以东正教领袖自居,必然会介入东正教与西方教派之争 。历史上,俄罗斯被蒙古人建立的钦察汗国统治了200多年 。所以俄罗斯在欧洲其他国家眼中是混有蒙古血统的,导致西欧国家对俄罗斯产生心理上的隔阂 。
因为被蒙古征服占领了200多年,俄罗斯错过了西欧国家发生的大航海运动和文艺复兴 。自认为文明程度更先进的西欧国家,把俄罗斯当成了蒙古的蛮族国家 。至今仍有不少西方人骨子里对俄罗斯有优越感 。俄罗斯人在一些西方人眼里是野蛮落后的“白色鞑靼人” 。在西欧,俄罗斯有一个很大的感受,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中原诸侯都把秦、楚当成了西戎、南蛮 。
俄罗斯本身,在某种意义上,对西方文明有一种羡慕的感觉 。俄罗斯有数百年向西方学习的历史:1697年,荷兰赞丹港迎来了一个俄罗斯使团 。在这次任务中,有一个叫彼得·米哈·伊洛夫的下士,让荷兰人民百思不得其解 。整个任务从上到下都在向这位下士致敬 。过了很多年,人们才知道这个下士其实是当时俄国的沙皇彼得一世 。彼得一世在俄罗斯迅速掀起了全面学习西方先进政治、经济和军事制度的热潮 。
1712年,彼得一世将俄国首都从莫斯科迁至圣彼得堡,从此成为俄国通往西欧的窗口 。彼得大帝发起的向西方学习的风潮,让俄罗斯人热衷于在服装、建筑上模仿西欧国家,彼得堡的宫廷也变得热衷于说法语,以至于我们今天看原版的《战争与和平》,可以从中发现很多法语词汇 。俄罗斯致力于洋务改革,同时积极对外扩张,特别是争取俄罗斯出海口,以便更好地融入国际体系 。
俄罗斯的西化改革增加了对西欧国家的心理认同,而随着俄罗斯疆域的西扩,俄罗斯与欧洲中心的地理距离日益缩短 。最后,俄罗斯成为欧洲均势的五大决定性力量之一(英、法、俄、欧、奥) 。随着俄罗斯的崛起,欧洲的地理延伸也从顿河推进到了今天的乌拉尔山脉 。俄罗斯从一个被排除在欧洲主流体系之外的边缘化国家,变成了欧洲事务的重要参与者 。
在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七年战争和拿破仑战争中都可以看到俄罗斯 。尤其是在拿破仑战争中,俄罗斯成为决定战争胜负的重要决定性因素 。所以战后俄罗斯在欧洲的国际地位比空前有所上升 。与此同时,俄国通过与普鲁士和奥地利瓜分波兰并缔结神圣同盟,使自己更深入地卷入欧洲事务 。1848年欧洲各国爆发革命运动时,俄国为了维护欧洲的封建专制秩序及其霸权,出兵干预匈牙利、罗马尼亚等国的革命运动 。
所以俄国的沙皇被称为欧洲宪兵,被视为欧洲封建专制的堡垒 。但是,新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必然会对俄罗斯产生一定的影响:在向西方学习的过程中,俄罗斯贵族子弟逐渐接触到西方文明 。于是他们开始思考俄罗斯的现状 。拿破仑战争结束时,俄罗斯军队反击巴黎 。在这个过程中,与西方文明有过亲身接触的俄罗斯官兵开始质疑专制制度 。
1825年11月19日,打败拿破仑的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突发疾病去世 。由于亚历山大一世没有留下子女,王位应该由他的二哥康斯坦丁继承 。当时康斯坦丁被任命为俄国驻波兰总督,亚历山大一世和康斯坦丁的弟弟尼古拉在俄国首都彼得堡 。以我们的传统思维来说:权力的诱惑足以战胜专制统治下的家族纽带——身在首都的尼古拉完全可以对外封锁消息,然后宣布他的哥哥在去世前已经认定自己是他的继承人 。
然而,尼古拉并没有这样做:他派人去通知他在波兰的二哥康斯坦丁,告知他当沙皇的哥哥去世的消息,并要求康斯坦丁立即回京继位 。更具戏剧性的是,康斯坦丁明确拒绝回京继任 。原来他爱上了一个波兰平民,他愿意为了她放弃王位和自己的贵族头衔留在波兰,于是回复三哥尼古拉:他要放弃王位,让尼古拉继承 。尼古拉斯在得到二哥的回复后并没有利用继承王位的机会,而是带领北京的官员向二哥君士坦丁宣誓效忠 。
然而与此同时,身在波兰的君士坦丁带领部下宣誓效忠尼古拉 。被视为欧洲专制堡垒的沙皇俄国,居然出现了退位现象 。君士坦丁和尼古拉大秀兄弟之情,互让皇位,直接导致了12月的党内起义:在亲眼目睹了法国、德国、意大利等地的民族民主革命后,一批远征军到西欧的俄国官兵在不满俄国农奴制和专制的俄国历12月14日发动起义 。
当时身在波兰的君士坦丁强烈支持波兰宪法,因此被起义军视为主张宪政的人 。他们希望君士坦丁能继承王位,然后将俄国的君主专制转变为君主立宪制,所以他们打出了“我们要君士坦丁,我们要宪法”的口号 。十二月党起义结束了君士坦丁和尼古拉之间让出王位的举动——尼古拉随即宣布继位,并立即开始镇压十二月党起义 。
十二月党起义虽然被平息,但给了俄国专制统治最早的一击,从此俄国进入革命时期 。实际上,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的种子最早是由十二月的党内起义播下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19世纪俄国的历史就是革命和扩张的历史 。俄罗斯的领土扩张一直是在东西两个方向推进,但相比之下,俄罗斯在东方的推进要比西方顺利得多 。
历史上,波兰和瑞典是俄罗斯向西扩张的强劲对手 。当时欧洲最大的国家不是俄罗斯,而是国土面积100万平方公里的波兰-立陶宛联邦 。而当时的波兰,却拳打俄国,脚踩德国,自称平度镇 。当时瑞典也是占据芬兰和波罗的海的欧洲大国 。自1558年以来,俄国多次与波兰、瑞典、丹麦等国争夺波罗的海的出海口 。然而,直到1721年北方大战争结束,俄国才实现了这个夙愿 。
俄罗斯用了163年才实现了让波罗的海出海口的夙愿 。同一时期,俄国向东推进的速度比这快得多 。由于西伯利亚气候过于寒冷,一直未能形成强大的土著民族,但有许多原始渔猎部落广泛分布 。今天俄罗斯的人口普查显示,有多达176个大大小小的民族生活在俄罗斯境内 。这些民族大部分分布在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但每个民族的人口都很少 。
西伯利亚的原住民地广人稀,还处于渔猎部落的原始形态,根本无法与装备火柴枪的俄罗斯人抗衡 。因此,俄国人可以顺利地向东推进到太平洋沿岸 。到1637年,俄国人已经推进到鄂霍次克海 。1697年,俄国在远东的扩张扩大到堪察加半岛 。辽阔的西伯利亚地区就这样被俄罗斯征服了 。因此,现在俄罗斯大约四分之三的领土位于亚洲 。
在快速东扩的过程中,俄罗斯的国家实力也得到了逐步提高,因此俄罗斯人的自我民族意识也得到了逐步提高 。俄罗斯只是欧洲众多强国之一,还远没有到可以嚣张的地步 。然而,在亚洲的持续扩张提振了俄罗斯的信心 。19世纪末,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他的著作《亚洲对我们来说是什么》中写道:“俄国必须从欧洲帝国主义的枷锁中解放出来 。在欧洲,我们是小丑和奴隶,但在亚洲,我们是主人” 。
持这种观点的不止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个人:作曲家海尔·格林卡从古代中亚游牧民族的生活中寻找创作歌剧《鲁斯兰与柳德米拉》的灵感;亚历山大·鲍罗丁写了一首交响诗《中亚草原上》 。越来越多的西欧人在听过这一时期的俄罗斯音乐后,几乎都认识到俄罗斯音乐的东方魅力已经越来越明显 。19世纪,俄国和英国为了中亚、阿富汗、波斯、中国的新疆、蒙古和西藏,展开了一场伟大的地缘政治博弈 。
这场长达一个世纪的地缘政治博弈,涉及了波斯、阿富汗、中国等国 。中亚被俄罗斯吞并后,俄罗斯成为西欧眼中亚洲游牧气息浓厚的国家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俄罗斯人都在坚持东方主义 。事实上,19世纪下半叶的俄罗斯几乎成了东西方各种新思潮的交汇地:专制主义、立宪主义、共产主义、无政府主义...几乎当时世界上存在的任何思想都可以在俄罗斯找到 。
俄罗斯作家用文字批判农奴制和专制的腐败,俄罗斯音乐家用旋律表达对专制的控诉,俄罗斯科学家用探索精神打破陈腐的迷信 。正是在这种状态下,俄罗斯向世界贡献了列夫·托尔斯泰、柴可夫斯基、门捷列夫等,而俄罗斯革命者则渴望建立一个新世界 。在研究西方和东方主义两种思潮之外,这一时期逐渐出现了一种全新的思潮 。
这一思潮的核心是强调:“我们俄罗斯既不属于西方,也不属于东方 。我们是人类文明中独一无二的存在,我们是俄罗斯” 。俄罗斯有句话叫“一个伟大的人或民族,永远不会不屑于在人类历史的舞台上扮演配角甚至主角,而必须扮演独一无二的角色” 。从某种程度上说,俄罗斯地理环境的孤独状况催生了强烈的大国情结——俄罗斯人渴望做出成绩向世界证明自己是人类历史舞台上独一无二的玩家 。
普京曾说,“俄罗斯只有两个盟友——陆军和海军” 。言下之意,俄罗斯在国际上是孤独的,所以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依靠 。俄罗斯人对“上帝的选民”有着与以色列人相似的概念:俄罗斯人认为自己是上帝特别选择的民族 。俄罗斯人认为他们的文化是独特的,并以此为荣 。自1472年,俄罗斯的伊凡三世,莫斯科大公,迎娶拜占庭公主索菲亚,自称“第三罗马” 。
俄罗斯人以继承了拜占庭帝国的东正教传统为荣:俄罗斯作为唯一信仰东正教的大国,被西方国家格外尊重,但俄罗斯人却因其与西欧截然不同的人文特质而觉得鹤立鸡群 。俄罗斯人也认为自己在历史上救过欧洲和西方三次:第一次,蒙古入侵欧洲时,俄罗斯起到了屏障的作用,使西欧国家避免了被蒙古征服;第二次是打败企图吞并整个欧洲的拿破仑;第三次是解放纳粹占领下的欧洲 。
众所周知,俄罗斯人心中的第一次拯救欧洲,被西欧人视为俄罗斯被蒙古征服的铁证 。所以西欧国家一直认为俄罗斯是受东方蒙古人影响的国家 。俄罗斯,这个斯拉夫民族,信奉东正教,和西欧国家在种族和教派上格格不入 。蒙古统治了200多年,导致了俄罗斯与西欧国家在政治、经济、社会形态上的巨大分歧:西欧国家在文艺复兴和大航海后走向繁荣;俄罗斯长期保持着封建专制和农奴制的传统 。
长期以来,西欧国家对俄罗斯一直持有一种固有的偏见:直到普希金亨空诞生,俄罗斯才被西欧人认为有了文学,直到元素周期表诞生,俄罗斯才有了自然科学,直到柴可夫斯基诞生,俄罗斯才被西欧人认为有了音乐艺术,今天的俄罗斯拥有1707.54万平方公里的辽阔疆域,在这片辽阔的疆域上有着丰富的资源储备 。沙皇时代和苏联时代,疆域更大——俄罗斯的疆域最大时曾达到2280万平方公里 。
麦金德的地缘政治理论提到,俄罗斯是占据国际地缘政治心脏的国家 。欧亚大陆的心脏三面环山,河流流向内陆湖泊或北冰洋,人迹罕至的大海,巨大的天然堡垒 。然而,在机械化工业时代到来之前,俄国受制于纬度寒冷和缺少出海口,难以对西伯利亚广袤的冻土进行工业化,也难以与外界开展经济文化交流 。与此同时,俄国仍然受到封建农奴制的束缚 。
因此,在2000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上,俄罗斯的综合国力在技术和制度上长期落后于西欧和北美较先进的国家 。19世纪下半叶的第二次工业革命,让欧美文明整体跃进 。在这个过程中,英法德美等国的国力有了质的突破 。此时的俄国在恶劣的自然环境和落后的社会结构的制约下,在大规模机械化工业发展的过程中落后于其他列强,于是沙皇俄国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成为“帝国主义的薄弱环节” 。
西方人对俄罗斯的很多固有偏见就是在这个时候形成的 。然而,当世界从转型期转入稳定发展期,决定各国实力的首要因素不再是创新,而是体量 。说到底,新技术、新系统总会在世界范围内传播——就像英国发明的蒸汽机等产品必然会在世界范围内传播一样 。新技术的全球传播使得后发国家在技术上与先进国家仍有一定差距 。但差距大大缩小,以至于各国之间没有明显的代沟 。
这个时候,规模和体量大的国家,即使在技术上稍有落后,也可以通过质和量不足的模式来弥补自己的短板 。随着第二次工业革命在世界范围内的日益普及,俄罗斯在很短的历史时间内获得了广袤领土的工业发展能力:苏联通过两个五年计划将巨大的农业份额转变为工业化国家 。200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即使只进行一级开发,也能达到质与量不足的规模效应 。
因此,俄罗斯的国力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对周边国家具有颠覆性的地缘优势 。俄罗斯与西方之间存在竞争态势:每当世界政治、经济、军事体系发生结构性变化时,俄罗斯都会因为自身文明和制度的滞后而被西方甩在后面;当世界政治、经济、军事体系进入稳定发展阶段,俄罗斯的体量优势会逐渐弥补文明、制度、技术的不足 。
苏联的建立导致了俄罗斯与西方国家的意识形态差异 。冷战后,所谓的“东方国家”和“西方国家”不再是简单的地理概念 。这个时候,“东”“西”更多的是一个政治概念 。此时所谓西方国家实际上是指政治上追随美国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应的东方国家是指以苏联为核心的东欧东方集团国家,而政治上既不追随美国也不追随苏联的亚非拉发展中国家则称为第三世界国家 。
冷战时期,西方阵营和苏东阵营在不同的意识形态下尖锐对立了几十年 。这一时期,西欧国家对以苏联为首的华约阵营的钢铁洪流始终充满恐惧 。苏联解体后,叶利钦天真地以为西方国家反对苏联是因为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斗争,而随着意识形态分歧的消失,俄罗斯融入西方体系的障碍已经扫清 。这一时期,俄罗斯在内政上完全模仿西方的政治经济制度,按照西方的话语逻辑重新定位苏联时代的历史 。
与此同时,俄罗斯在外交路线上积极致力于改善与西方国家的关系 。某种程度上,叶利钦的善意也得到了西方国家的呼应:从1991年开始,俄罗斯领导人被邀请作为嘉宾出席西方七国集团的年会 。1997年,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邀请俄罗斯领导人叶利钦作为正式与会者出席会议,并在峰会结束后以八国峰会的名义共同发表了《最后公报》 。
1998年,俄罗斯作为正式成员参加了在英国举行的伯明翰峰会,七国集团正式演变为八国集团 。但是,西方国家对俄罗斯的认可也仅此而已 。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后,原有的华约组织体系不复存在,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开始借机东扩 。北约东扩实际上挤压了俄罗斯的传统地缘战略空,叶利钦为了避免使俄罗斯成为西方国家的目标,提出俄罗斯也想加入北约 。
事实上,从叶利钦到普京,他们已经三次表达了加入北约的愿望 。然而这三次的结果都是热脸贴着对方冷屁股 。事实上,在东扩问题上,北约实际上对俄罗斯和其他东欧国家区别对待:北约采取拉拢东欧国家的策略,最终目的是将这些国家纳入北约的框架体系;然而,俄罗斯这个比其他欧洲国家加起来都大的庞然大物的加入,无疑将极大地改变北约内部既定的权力结构 。
即使当时的俄罗斯处于苏联解体初期的改革阵痛中,但就其发展潜力而言,也不容西方国家忽视 。苏联解体后的俄罗斯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国家 。俄罗斯重工业体系发达,自然科学基础好:化学元素周期表是俄罗斯人发明的 。俄罗斯的数学天才仍然受到世界各大科技公司的追捧 。在苏联解体之初的经济困难时期,俄罗斯科学院仍然完成了大约5000个研究项目 。
苏联解体后,美国成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 。此时,美国开始在全球范围内推行单边外交路线,试图维持其在全球范围内的霸权主导地位 。至于作为世界霸主的美国,最忌讳的就是地区霸主的存在 。即使美国作为全球霸主,综合实力强于地区霸主,但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如果某个地区存在一个地区霸主,那么这个地区霸主就可以凭借其天然的地理优势,威慑美国在这一地区的利益扩张 。
俄罗斯因为国家规模庞大,军工实力雄厚,资源储备丰富,具备了地区霸主的实力 。同时,美国也需要塑造一个外部敌人来维持在北约内部的一致立场,而俄罗斯正好适合扮演这样的角色 。北约不仅不让俄罗斯加入,还继续向俄罗斯的传统战略空扩张,最后一路挤到了俄罗斯家门口 。普京在认可北约封锁遏制俄罗斯的战略计划后,转而保持对西方国家的强硬姿态,以使俄罗斯人重拾大国自信 。
西方国家对俄罗斯的战略挤压一直是“两条腿走路”:北约从政治和军事方面挤压俄罗斯的战略空,而欧盟则在经济上瓦解俄罗斯在东欧的传统市场范围 。当然,欧盟和北约毕竟不能完全划等号,欧盟国家和美国之间也确实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 。并不是俄罗斯没有努力争取欧盟国家的支持:北溪项目作为俄罗斯与欧盟国家合作的典型项目,一直让美国感到恐惧 。
虽然俄罗斯与欧盟存在合作关系,但至少在目前,俄罗斯加入欧盟是不现实的 。俄罗斯虽然也是欧洲国家,但一直被西欧国家视为另类 。300多年前,俄罗斯的彼得大帝曾经进行过全面的西化改革 。然而,俄罗斯独特的地理位置和人文历史使其在欧洲保持了独立性 。时至今日,俄罗斯与西欧国家在历史上的互不信任仍在延续 。
如果允许俄罗斯加入欧盟,是欧盟消化了俄罗斯吗?还是俄罗斯消化了欧盟?与此同时,俄罗斯的加入必然导致德国、法国等曾在欧盟占主导地位的大国地位相对下降,从而冲击欧盟内部现有的权力结构,这是这些国家不愿意看到的 。更何况,尽管欧盟和美国客观上存在竞争关系,但毕竟欧盟在很多方面还是要看美国的脸色 。
俄罗斯到底是东方国家还是西方国家,俄罗斯人自己也不清楚 。早在19世纪,俄国著名思想家赫尔岑就把俄国走的是西路还是东路称为俄国历史发展的斯芬克斯之谜 。俄罗斯国徽描绘了一只双头鹰,展现了俄罗斯横跨东西大陆的地理格局 。事实上,正是这种独特的东西方地理位置,塑造了俄罗斯人独特的民族精神 。
【俄罗斯究竟属于西方国家还是东方国家 俄罗斯属于哪个洲】其实你很难说俄罗斯是一个东方国家,因为它的种族、宗教、历史、文化中的东方基因极其微小;但是你很难说俄罗斯是一个纯粹的西方国家 。300多年前,俄罗斯的彼得大帝曾经进行过全方位的西化改革 。然而,俄罗斯独特的地理位置和人文历史使其在欧洲保持了独立的状态,以至于时至今日,许多西方国家仍将俄罗斯视为具有蒙古血统的“白鞑靼”,更不用说他们之间在现实利益层面的纠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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