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天生胆大 。而且好奇心还特别强 。可偏偏因为这好奇心 。那天晚上我被吓到腿肚子都抽筋了 。
那是2020年9月份的一个晚上 。因为天气实在太热 。本来已经上床睡觉了的我一时心血来潮 。爬起来穿上衣服 。开车上了离家不是很远的一处山顶上去吹风 。
上山的路我很熟 。虽然两边都是坟地 。却没感觉到一丝害怕 。
半山腰里有一块之前建高压铁塔时留下的平地 。能俯瞰远处县城的夜景 。那也是我的目的地 。
因为地势高 。所以有点风 。吹在身上感觉挺舒服 。
我坐在一丛芨芨草上 。点了一支烟 。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正好半夜是12点钟 。想着明天也没啥重要的事 。不着急睡觉 。所以想在那里待两三个小时 。等夜潮来了再回去休息 。
我身后的山坡上是一堆一堆的坟冢 。右边是来时的路 。左边是一大片密密匝匝的荆棘林 。
对于坟墓我不会有恐惧感 。因为我觉得那里面躺着的也是人 。只不过比我们少了一口气而已 。即使他们在天有灵的话 。我不去招惹他们 。他们也不会无缘无故来欺负我 。
想到这里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
有一年秋天 。我和几个朋友去山上网野兔 。期间路过一片坟地的时候 。忽然想跟身边一个经常爱和我斗嘴的朋友开个玩笑 。
我们手里都拿着一根长竹棍 。脚下靠近一座坟头的地方扣着一只黑大碗 。于是我问他这碗是用来干嘛的？
他说是讲迷信镇鬼用的 。每个这样的碗下面都扣着一只鬼 。
我问他怕不怕？
他说这有啥可怕的 。别说是迷信 。就是真有我也不会怕 。
于是我拿竹竿一挑 。本来扣着的碗被我挑了个口朝天 。我一边挑 。一边说弟兄们出来 。帮我收拾收拾这家伙 。
玩笑开过也就忘了 。可是回家后的当天晚上他就打电话过来说身上过敏了 。全身都是红斑 。听他有气无力的语气 。觉得真不是在逗我玩 。
我和他在电话里分析了一下 。一致认为可能是钻树林的过程中有东西落进了衣服里导致过敏的 。
为此 。他看了很多次医生 。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的折腾了一段时日才算是痊愈了 。
再后来 。我们上山时他总有去不了的借口 。我认为他其实是不敢去 。
正在想这事的时候 。我突然听见左边的荆棘林中传来了一阵“噗嗖嗖”的声音 。感觉像是有人快速跑进了荆棘林的时候被刺刮到了衣服 。
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我一跳 。本能的扭头朝那边去看时却什么都没看到 。
可能是有什么夜行动物跑过去了吧？我想 。
时间又过了几秒钟 。林子深处传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的声音 。那声音很不寻常 。在岑寂的暗夜里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
我仔细听了一下 。那的确是两个人的声音 。一个是成年男子 。另一个好像是个小孩子 。
【在农村,夜里走山路是什么感觉？】成年男子似乎在冷笑 。不时发出“哼哼哼”的声音 。
而小孩子凄厉的惨叫声似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有坏人掳了谁家的小女孩 。拖到山上来摧残了 。
我没有犹豫 。起身后从后备箱取出了棒球棍和一把手电筒 。然后循声钻进了荆棘林 。
荆棘林很茂密 。坚硬的枝条纵横交错 。时不时会划得脸生痛 。因为天热衣服穿的少 。着实受了不少罪 。
我弯腰潜行了一段路 。再次侧耳细听时男人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 。只有小孩子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在回荡 。
又找了许久 。依然一无所获 。
到了一处宽阔地带 。我停下脚步 。借着手电筒的亮光环顾四周 。当光束照到一处低矮的荆棘丛中时 。我发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直愣愣的瞪着我 。
这双眼要比正常人的眼睛大许多 。像电影里张飞的眼睛 。两只大眼珠子里有惊慌也有愤怒 。在光照的反射下发着绿幽幽的光 。
我觉得它不是人的眼睛 。因为人眼不会因为光照而发绿 。
它究竟是人是鬼？为何能发出人的声音？
面对藏在黑暗处未知的东西 。我的后背有些发凉 。但是不甘心在没搞明白之前就糊里糊涂的撤退 。且不论它是不是人 。但是我听到的小女孩的声音却是真真切切的！
我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而且好奇心又特别强 。遇事时往往不会轻易因为害怕而退缩 。
我一手攥着棒球棍 。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步一步朝那双眼睛走了过去 。
还差两三米时 。它腾的一下跳了起来 。发出了噗噜噜拍打声 。我这才看清它根本就不是什么人 。而是一只硕大的猫头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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