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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以为 。这种“讲史弹词”就是用当时的流行歌曲和评话连唱带讲 。简要地叙述一遍中华通史 。可以看成是历史知识的通俗普及速读版 。有点类似于今天的“漫画中华五千年”、“n小时通读xx史”一类的作品 。但是《廿一史弹词》只简说不戏说 。简约通俗是底色 。
如前人的评价:
这里截取《总论》中的一段叙述秦代至明太祖统一中华的文字 。来感受一下这部“历史速读版”的效果 。
九州中 。诸列国 。并入强秦 。秦无道 。五十年 。止传二世 。
每卷的开篇均有一诗一词 。表达对朝代更迭 。世事变幻的感慨 。不牵涉具体历史事件 。如同咏叹调一般的开场白 。为后面的对具体历史的吟唱先行铺垫 。
被《三国演义》“借走”的这首《临江仙》就是其中开篇词之一:
世上一切纷争 。到头来不过似春风秋月稍纵即逝 。空留给后人评议与笑谈 。这种虚无主义的调调贯穿全书始终 。每章开篇和结尾的诗词都是如此 。这倒也符合“弹词”的主题 。就是把朝代兴亡吟唱出来作为娱乐谈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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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诗一词辞藻丰富 。朗朗上口 。可却实在是有点空洞 。不得不佩服作者即便是空发感慨也能如此滔滔不绝 。连着书卷全都如此 。不带重样的 。其实 。这就如同评书艺人正式说书前扯的闲篇一样 。重要功能在于“暖场”、“入话”的效果 。要在这种反复讴歌吟唱的过程中等待听众逐渐找到感觉 。待到尘埃落定再说正题 。所以不在乎辞藻的空洞 。好听就行了 。
但细品之下也会发现其不足之处 。那就是词句意蕴、意象雷同之处较多 。比如渔樵问答 。斗转星移 。物是人非、万事成空等等 。又比如世事如朝露、如黄粱梦等等 。所以 。《三国演义》选用的《临江仙》也只能说不错 。但绝非是独一无二的佳作 。
实际上这首《临江仙》在《廿一史弹词》里是《说秦汉》的开篇 。另有一首《西江月》 。是《说三分两晋》的开篇词:
熟悉古典小说的朋友们一定知道。这首《西江月》也被《东周列国志》“借去”做开篇词啦!只是把其中的“秦汉兴亡过手”改成了“顷刻兴亡过手” 。要不说不通了 。东周列国哪来的“汉”呢!
正因为这些《廿一史弹词》的各章节开篇诗词(也包括篇尾词)不涉及具体人物事件 。风格统一朗朗上口 。所以特别适合做讲史小说的定场诗词 。常常被它们“借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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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罢《临江仙》和《西江月》的词再来欣赏几篇诗词 。再感受《廿一史弹词》中另外一些诗词的风格 。试举几例如下:
虎斗龙争势若何 。百年豪杰苦无多 。将军老在秋江上 。手撚银髭作浩歌 。
临江仙
一片残山并剩水 。年年虎斗龙争 。秦宫汉苑晋家茔 。川源流恨血 。毛发凛威灵 。白发诗人闲驻马 。感时怀古伤情 。战场田地好宽平 。前人将不去 。留与后人耕 。
诗曰
九里山前旧战场 。牧童拾得旧刀鎗 。
乌江流水潺潺响 。仿佛虞姬哭霸王 。
霸主乌江血未乾 。长陵树老朔风寒 。
千年暗草埋金谷 。几辈征夫老玉关 。
去鸟销沉云漠漠 。野花零落水潺潺 。
豪华一去无踪迹 。留得虚名纸上看 。
广坐休将诗漫讲 。当场再把话评论 。
要知古往今来事 。须问玲珑剔透心 。
万卷诗书曾著意 。十年窗下苦劳心 。
编成忠孝贤良传 。写就欷歔感慨文 。
济济堂堂誇好汉 。轰轰烈烈显功名 。
凌云壮气冲牛斗 。对月高歌泣鬼神 。
山雨洗青千古恨 。海风吹醒万年魂 。
唇枪吓破奸邪胆 。舌剑恢弘壮烈心 。
玉轸频调谐妙韵 。冰弦细拨奉知音 。
知音肯共梅花月 。一曲梅花字字真 。
定风波
雨汗淋漓赴选场 。秀才落得甚乾忙 。白发渔樵诸事懒 。萧散 。闲谈今古论兴亡 。虞夏商周秦楚汉 。三分南北至隋唐 。看到史官褒贬处 。得趣 。不摇纨扇自然凉 。
诗曰
山自青青水自流 。南征北战几时休 。
青春壮士边关老 。红粉佳人白了头 。
十遇征夫九皱眉 。忘餐废寝有谁知 。
中宵破梦兜铃举 。顿饭惊心战马嘶 。
剪发搓绳穿断甲 。拆衣抽线补残旗 。
风流宰相龙楼宴 。翠袖双扶下玉梯 。
诗向会家闲讲究 。话逢知己细评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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