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轮车上时我给R打了个电话,下车时还因我的粗心大意弄丢了背包。R帮我卸行李时反复问我,东西拿完了没。
我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后座,犹疑了一会儿,我说拿完了。
三轮车在我关上车门的一刹那绝尘而去,带着我的背包,里面装着我的钱包、银行卡、项链、充电器、自拍杆和耳机。
我的第五站,杨家坪盛世华城。
R先生,你的名字叫曾经。
张小娴05年写了一本言情小说叫《流波上的舞》,里面有一段话是“他是我最爱的人,为了他,我可以欺骗世上任何一个人,我就是如此不堪地爱着他.“
而我为了能站在他身边,欺瞒隐藏,伤害他人,收起我所有的棱角和利刺。
我就是如此不堪地爱着他。
十二月二十七号的凌晨一点,店里打烊之后,我在收银台清点酒水。R从外面进来,开门见山地问我“我可以亲你吗?“
头顶的灯光晃得我眼睛疼,我仰着头,带着一点挑衅。他的唇覆过来,蜻蜓点水般,唇齿间是酒水的清冽。
我没有怒,甚至一直在笑,但是我心里却莫名地,很想很想哭。
那是我们之间第一个吻。
他喝了酒,而我清醒。
身边甚至还站着袁鹏那个大灯泡。
我曾经一直羡慕安生,自由洒脱,桀骜不驯,高调张扬。
那天之后,我忽然想做七月。
店里的宿舍是个一百多平的套房,男女混住,一共十几个人。男的睡客厅,女的住卧室。
R的房间却是单独的。
为此我吐槽过,真是不公平。
由于没有床位,我搬进去时睡的飘窗,R不知在谁的床上给我扯了一条被褥垫在底下。半夜我被冻醒,看着打开的窗户,摸到靠着窗户那边棉絮下全是水渍。
R这时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忙开门。
我忍着强烈的睡意披了件衣服哆哆嗦嗦地躲避着地上零零散散的物件、绕过一张又一张铁架床,给他开了门。
卧槽,一身酒气。
我回房间躺下发现根本睡不着,我想把责任归咎到客厅如雷般的呼噜声中,其实原因在我自己身上。我实在太冷了,整个脚冻得没有了知觉。
我给R发消息,我说好冷。他秒回,你出来我给你倒点热水泡泡脚。
没办法,我只有硬着头皮踮着脚尖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比起房间里的安静,外面真是热闹多了,有磨牙的,打呼噜的,说梦话的……
R在卫生间里接水,整个人被笼罩在卫生间氤氲的雾气里。
“这是谁的盆子?”我问。
“不知道,管他是谁的!”
“万一是他们洗脸用的呢?”这句话在我坐在他床边,温热的水漫过我脚踝的那一刻被我深深地咽了下去。
人啊,一定要懂得感恩。虽然对他乱用别人物品的行为有些,不理解,但他为人多体贴、多仗义啊!
然而,这种感恩的心情在我被他拉上床的那一刻又无情的破灭了。
他的吻浓密又强势,我惊恐地发现我这小身板根本推不开他接近一米八的身体。
过一会儿他停下来看着我,由于喝了酒的原因眼神迷离又涣散。我说你先起来,他说你别动我就抱一下。
鬼才信你!
人在最紧张的情况下总会想起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比如我那时脑子想的不是此时应该怎么脱身,而是在想我的衣服还在洗衣机里没有晾。
谢天谢地,有人敲门,我翻身下床扑过去拉开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袁鹏站在外面,往屋里看了一眼,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让我觉得百口莫辩。
【渝忆(5)】我想说我只是在他房间洗个脚,你看我衣服穿的好好的,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我最后什么都没说。我觉得我的心情简直跟举着炸药包的黄继光一样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