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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月」与「燕归巢」

【「庐州月」与「燕归巢」】第一次在上写文章，想把它送给我最爱的许甜甜。这样开头，有点像那句：“大家好，我是vae，这是我即将发表的首张独创专辑《自定义》，里面的一首推荐曲目，词曲编曲都是我自己……”初二那会儿迷恋上许嵩，到现在已经七年了，惭愧的是从来没有为他倾注心血制作过一些什么。有时会看到别的歌迷写的长文，制作的歌词本、小工艺品等，自己却没有动手过，一来是我本性有点缺乏浪漫吧，二来也有点担心自己做不好。
「庐州月」与「燕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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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棕色大衣的许甜甜 找到一张这样的照片，就是我最初喜欢上的那个许嵩的模样。七年来大家都成长了不少，不过如今的许嵩也依然是我喜欢的模样。
这一篇文章，我想从许嵩的两首歌写起，分别是「庐州月」与「燕归巢」。这两首歌都是怀念故乡的作品，我也都很喜欢，所以常拿来比较。比较不是为了分出谁优谁劣，而是为了感受不同的心境，感受人细微的成长。此处的人，或指许嵩，或指我自己。
「庐州月」写于2009年4月，它的歌词如下：
儿时凿壁偷了谁家的光 / 宿昔不梳 一苦十年寒窗 / 如今灯下闲读 红袖添香 / 半生浮名只是虚妄
三月一路烟霞 莺飞草长 / 柳絮纷飞里看见了故乡 / 不知心上的你是否还在庐阳 / 一缕青丝 一生珍藏
桥上的恋人入对出双 / 桥边红药叹夜太漫长 / 月也摇晃 人也彷徨 / 乌篷里传来了一曲离殇
庐州月光 洒在心上 / 月下的你不复当年模样 / 太多的伤难诉衷肠 / 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庐州月光 梨花雨凉 / 如今的你又在谁的身旁 / 家乡月光 深深烙在我心上 / 却流不出当年泪光
庐州的月光在我心上 / 太多的伤啊难诉衷肠 / 如今的你又在谁的身旁 / 我流不出当年月光
「庐州月」的旋律很悠扬，所以一经发布便广为流传。词也写得很好，还曾被拿来当成初中语文试卷上的阅读题，虽然这未必符合许嵩本人的意愿，但是也足以让我们这些歌迷们沾沾自喜。乍一听歌词，就能感受到这样的画面：布衣少年，夙兴夜寐，晨伴朝霞，夜秉烛光。好在有佳人相伴，日子也算是简单温馨。后来少年外出闯荡，只盼功成名就，衣锦还乡，迎娶心上人。而事实大抵不尽人意，生活的艰辛已难以化成言语，想要守护的人终究只能天各一方。
我听这首歌的时候，年纪还比较小，但是它很合我当时的胃口。因为它有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与哀愁，还带着些许执拗。誓言是多么虚妄啊，所以我只能将你的发丝反复掏出，看过又小心翼翼收回；夜是多么漫长啊，心心念念的人不知身在何方，而我只能与孤独作伴，久久难以成眠；命途是多么坎坷啊，叹了千万句，已然成寻常，这世上还有谁能让我一诉衷肠呢?
「庐州月」的曲子悠扬往复，仿佛一个经历成长阵痛的少年，在一遍遍地发问：为什么十年寒窗终成虚妄？为什么红袖添香终成过往？为什么故土依旧而人心已凉？那当年的明月深深烙在我的心上，却唤不回当年的寻常光景，我好想痛哭一场来控诉这物是人非，却已然欲哭无泪了。
所以用了这么多排比，可以感受到「庐州月」真的是一首悲伤的曲子，悲伤浓郁到化不开。但这不是我想表达的意思。因为在我看来，「庐州月」再怎么悲伤，终究只是一个少年的悲伤。青丝未成白雪，眼里还有红妆。有一首诗是这么写的：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所以真正的悲伤长什么样呢？大概就是「天凉好个秋」吧。接下来再说这首「燕归巢」：
雨后江岸天破晓 / 老舟新客知多少 / 远山见竹林芳草 / 晨风抚绿了芭蕉
寒梅落尽把冬了 / 衔春的燕想归巢 / 沿途的景 牵挂的人 / 两情迢迢
柳叶桨溅桃花浪 / 汀州里鹤眺远方 / 饮一盏岁月留香 / 唱一曲往事飞扬
山水间歌声回荡 / 回荡思念的滚烫 / 去年的家书两行 / 读来又热了眼眶
云水边静沐暖阳 / 烟波里久违的故乡 / 别来无恙 / 你在心上
儿时的窗 苍老的墙 / 是否偷换了方向 / 堂前的你和我相逢时 / 会沉默还是会诉尽衷肠
相比起「庐州月」，「燕归巢」的曲调更温婉，有一种娓娓道来的感觉。它更像是漫不经心的闲聊：你看，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今日天光乍破，一下就明朗起来了。我与你同坐一条船，也真是缘分使然，古人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那我们就一同归家，享受这沿途的美妙吧。你看那前方若隐若现的几抹绿色，是草儿长出来了？是芭蕉绿了？梅花已经落了，燕子也在南归，可见春天真的来了。柳枝吐出了细芽，它在淘气地拍打水花呢。让我来跟你干了这杯酒吧，过往种种，都云淡风轻了。故乡可真是人心头的朱砂痣啊，与它有关的一切，最有让人思念滚烫，热泪盈眶的力量了。只是近乡情怯，我曾千万次想过，重见故友时必要与他一诉衷肠，可若真的见了，千言万语又能从何说起呢，不如还是相视一笑，寒暄几句吧。亲爱的故乡啊，自从别离以来你一切都好吗？虽然许久未见，你却一直在我心上啊。
在我看来，这样的描述就是「天凉好个秋」，尤其是那句「别来无恙，你在心上」，真的是点睛之笔。要是问我更喜欢哪一首，我会诚实地说，现阶段是「燕归巢」。但是这样的偏好绝不是说它们孰优孰劣，只能说是人的成长阶段不同吧，就像大嵩嵩的新歌「如约而至」里写的「等到释怀所有悲伤，等到体谅世事无常」。不过我还很年轻，说真的能释怀所有悲伤，真的能体谅世事无常，那不免有矫饰之嫌，但总的来说，还是越来越能释怀，越来越能体谅了。
写完这篇文章的我好开心啊，一个字一个字敲下的，都是我对许甜甜的心意呐。虽然他不知道我为他写下了这篇文章，但是他一定知道他的歌陪伴了许多人的成长，所以他一直写啊一直写啊，写了好多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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