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心急,等不到成功来敲门

【我们总是心急,等不到成功来敲门】万能的网络上,流传着许许多多励志的鸡汤文,电视也如此。“看捏!(本地话,那个人)原来在家里带孩子,被老公指着鼻子骂,连五毛钱馒头钱你都挣不来,后来做水果生意赚了上千万!”家里先生在看电视,央视军事农业频道,看的热血沸腾。

众所周知,央视常播一些正能量满满的农村致富经。什么养毒蛇的,养甲鱼的,拿人吃的黄豆沤成肥料,给莲雾增加营养,结出甜果实的……诸如此类,多是些先赔后赚的事迹,金钱数字大的惊人。
不得不承认,世上有这样的牛人,赔就赔个干脆彻底,赚就赚个钵满盆肥。例如有个人,在海边养好些甲鱼或螃蟹,不幸得了传染病,漂的满池都是。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没得病,拿它做样板,繁育出一大批有抗体的,然后就大发了。有故事,有人物,有时间地点,有视频,水土民俗俱全,我宁愿相信那些是真的。
不知不觉间,国人已全体处于一种燥动状态。看着满街拥堵的小汽车,一层层速成不知质量如何的高楼,超市里来自全国各地的缤纷美味,高高堆积的各类精巧食品,还有高额的医药费用,教育费用,结婚费用,丧葬费用,养老危机。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永远健康,永远挂着没事儿的牌子。
白猫黑猫,万般皆下品,唯有赚钱高。当今之世,或许唯有钱,能用来证明一个人的存在与成功。大伙儿都在匆匆赶路,小百姓想法设法努力赚钱,大官小官儿们设法想方弄着能弄到手的钱。我们是如此的害怕,害怕失业,害怕生病,害怕因没用处,穷困潦倒被亲人和朋友抛弃。汲汲不安,四顾茫然,如白日出行的小鼠。
等不及了,等不及了!遑遑尘世,每个人都在加速前行。连写手们都在依据百度到的文字,匆匆改改抄抄,拼出一篇又一篇的文字,写的是如此之快,如此迅捷,一日万言,坚持半年,一年,数年,一本网文动辄数百万字。每日网络上传的几亿字节速成文章,不知看的人有多少,又能流传多久。有时会悲观地想,假如某一年,因某种原因大停电,或是黑客侵入,灭绝电脑网络,我们这个时代写就的文字记录是否会因此全部丢掉。
国学名家王国维曾经说过,“一切学问皆能以利禄劝,独哲学与文学不然。”如今的许多事已证明,文学已成功利者的创收机器。人们是如此匆匆,没有谁会如当年李白和徐霞客那样,走万里路,读万卷书,写出些独具魅力,流芳千古的诗句文章。没有人会精雕细琢,观察大自然,研究花鸟鱼虫,世态人情,临花照水,一样样细细形容这个曾经美丽大气精致的国度。
手边有当代散文大家汪曾祺的文章,他早期写的小说《庙与僧》和1980年写的《受戒》。大体题材人物相类,从坐在门口等着接师傅和芝麻饼的小和尚,发展为与邻家少女谈恋爱的小和尚,中间相隔近三十五年。内容是写作家年轻时的一个美好的梦,即他十七岁那年,因抗战爆发,与家人在一个小庙避难的经历与感受。
古人云:“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庙与僧》如一块象牙骨牌,一个专业人员用手指磨呀磨,结出厚厚的茧子,才收获到完美诗意清新醇厚的《受戒》。对一个早已成名,且素以豁达洒脱著称的的作家来说,其中的推敲无庸质疑。语言、布局及立意的精细琢磨是能比较出来的,可其间的人生历练已是几十年。
明朝张岱《陶庵梦忆》里,有好些专精一件事的人,如手艺精湛的雕刻艺人;“画千古,人亦千古”的画家;“黧黑,满面疤槃,悠悠忽忽,土木形骸,善说书。”的柳敬亭;“溪亭住宅,一头造,一头改,一头卖,翻山倒水无虚日。”被称为“穷极秦始皇”的燕客。以前的光阴过的很慢,慢到很多人终生只能爱一个人,只能从事一种职业,自然到位。
“一事精致可动人。”不像现在,许多农民,既是工人,又是商人,还是司机,甚至还有更多的身份。大家都这么想,不想做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医生,更不是好司机。太忙,又太好面子。忙着生,忙着活,穷怕了,饿怕了,宁可吃些方便食品,速成食物,用些假劣的名牌,假装自己活的很幸福,从众。
如今的人,如此的聪明,头脑灵活,懂得见机行事,利用一切可得到的资源,用不完,就浪费掉,挥霍掉。大家都急着往前走,没有耐心,所以,不会等到成功来敲门。我也是,比如现在,刚写完就趁着热乎,明知大家都在睡,却急着发出这篇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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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是心急,等不到成功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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