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简单
耍单杠的葫芦娃 老家的院子很大,除了给母亲留出一部分种菜的空间,其他能种的地方都被父亲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
西侧墙边有一棵老枣树,母亲洗碗刷锅后的飘着一层油花的水大多便宜了它,花开花落,一颗颗青涩的小枣便会挂满枝头,微风拂过,枣子便在枝叶间若隐若现,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和煦的阳光会为小枣镶嵌上一层金色的外衣,随着风儿,枣子莹润的外表流光溢彩,晶莹剔透。
枣子成熟的季节,从小枣向阳的一面刚刚出现一抹红色,我们便开始摘着吃,已是脆脆甜甜的了,满口生津。枣子个头不大,比金丝小枣略大一些,等到遍体通红的时候,枝叶间已是踪迹甚少了,只有最高处的树梢上,无数枚艳红的枣子在骄傲的招摇,却是可望而不可及。我们只好用力仰着头,围着树干,在低处的枝叶间仔细寻觅,偶然发现几枚遗漏下的被绿叶遮掩的红宝石般的枣子,那种兴奋好像是又回到了童年时代,用小钩子将枣子小心拽下来,用手一抹,塞到嘴里,清脆的咯吱一声,那种脆那种甜,痛快到心底里了。
院子东侧墙边种了几株巨峰葡萄,种的比较晚,出现花骨朵的时候,父亲都摘掉了,先让它们积蓄力量,明年再结葡萄。葡萄我最喜欢吃巨峰,粒大,水分多,糖分足,以前家里也种过几株,结的葡萄总是稀稀拉拉的,卖相比小贩的差很多,但吃起来的感觉那也是不一样的,自己种的怎么都好吃,而且也确实酸酸甜甜的有滋味,遗憾的是后来整理院子时送人了。
院子中间种了两棵柿子树,还有梨树,杏,无花果,还有几棵我也没记住是什么树,两排果树中间的地方是留给母亲种菜的,丝瓜,豆角,葱,韭菜,瓠子,各种各样的蔬菜,郁郁葱葱,母亲真是将那一点有限的空间利用到了极致。我们每次回去,母亲都会挎着篮子到她的菜园里采摘,看着母亲摸摸这个,瞅瞅那个,嘴里还不住嘟囔着,这个正可以吃,那个还能再长两天,这个有点老了,那个长歪了,就像是面对着一群自己养育的孩子,感觉很幸福很奇妙。母亲将能摘的基本都摘回来,挑出模样不太周正的我们做着吃,好看些的就留着给我们捎着。母亲一边拾掇菜, 一边跟我念叨,丝瓜架上哪个位置的丝瓜明天就要摘,哪个后天才可以摘,哪里留了一个打种子的老丝瓜,真是如数家珍,话语里满是浓浓的幸福与满足感,等我到母亲这个年纪,能达到母亲现在的状态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院子南侧大门口东侧,去年父亲种了一棵葫芦,就是铁拐李背的那种,我们叫亚腰葫芦,上下两个肚子,以前也种过,但个头不是很大,一般常见的那种。父亲去年种的,个头真跟铁拐李背的差不多,高半米不少,两个肚子浑圆,就跟年画上的胖娃娃似的,非常喜人,一共结了四个,那么细的蔓子,怎么会结出四个这么大的葫芦呢,父亲做了四个网兜,给每个葫芦穿了一个,托着葫芦底,网兜上部的绳子系在门上方搭的架子上,一进大门,头顶上部吊着四个硕大的葫芦,非常有趣。葫芦还没等成熟,就被几个亲戚朋友给预定去了,我一个姨夫要了一个,他将葫芦煮熟,晾干,去皮,打磨,给整个葫芦涂了一层金粉,父亲给我看从姨夫那里拍的照片,金光灿灿的一个大葫芦,跟西游记里金角大王的紫金葫芦似的,个头当然是紫金葫芦没法比的,架子上的青皮葫芦摇身一变,不可同日而语了。
父亲今年又多种了很多葫芦,上周大姐回去,拍的照片上,大群葫芦娃正在阳光下耍单杠呢,我有事情没捞着回去,只能先看看照片过过瘾了。院子里鲜花盛开,隐约可见,父母正坐在柿子树下喝茶,想必一边喝茶一边争论着哪个葫芦给孩子们留下。
【幸福简单】幸福的生活不过如此,简单到让人心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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