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连德|大医精诚,伍连德的防疫体系,历经百年从未被超越

药王孙思邈,在《备急千金要方》的第1卷,论述了大医精诚的内涵 。他认为,医道是至精至微之事,学医的人,必须博究源流,精勤不倦;此外,还要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感同身受,才能策动恻隐之心,从而发愿,普救众生之苦 。就是说,不断学习,提高修养,集精湛医术与高尚医德于一身,才是合格的名医 。咱们今天介绍的伍连德博士,就是这样的人,而且,历经百年,无人超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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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博士抵达东北的第3天,就做了没有几个人敢做及会做的事,解剖尸体,并借助显微镜,在死者的肺部及淋巴结中,找到了1种椭圆形的鼠疫杆菌,确定了病原体 。他陷入沉思,鼠疫以往是经过老鼠和跳蚤传播的,当地滴水成冰,老鼠和跳蚤不会到处跑,疫情怎么会如此严重呢?而且,北里先生也没有从老鼠身上找出鼠疫杆菌 。于是,伍博士就想到,这种鼠疫是可以人传人的,所有观察到的现象说明,疫情是在通过呼吸道、空气、飞沫传播,他不禁后背发凉 。伍博士认为疫情是1种新型鼠疫,并且将之命名为肺鼠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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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源和传播途径判断出来了,立即行动 。第1个措施,就是隔离,并且要求将死者尸体集中焚烧后掩埋,将患者悉数收治,进行分级隔离,患者与其他人隔离;轻症与重症分开;和患者接触过的人,也要隔离观察 。同时,提出了封锁疫区、控制交通、禁绝行人的建议 。伍博士,还提出了疑似病例的概念,特指那些有接触史和相似症状的人,并将疑似者收入专门的诊所 。这些事,执行起来,难度最大的是尸体处理 。国人同胞,对待逝者要入土为安,别说烧,当时还有许多闯关东的人,准备将过世亲人的遗体运回关内老家安葬呢,他们咒骂伍博士丧尽天良 。伍博士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但是,疫情容不得犹豫,他要求派出军警,并亲自在集中了2000多具遗体的傅家甸坟场,现场指挥了遗体焚化和深埋,整整烧了3天,阻断了重要的传染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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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博士执行的第2项措施,是切断传播途径,执行封城和铁路停运,并在交通沿线建立检疫点、临时医院、隔离所 。1个月内,设立防疫机构1746处,延伸到广大乡镇 。重点疫区,划片防疫,每个片区委派专职医师1名、助手2名、卫生勤务18名、警察26名,还派出1000多名卫生士兵管制街道,实施日夜监控 。逐户检查,发现病人,就送到防疫医院,病房用生硫磺和石炭酸严格消毒 。并且,设立疫病院、轻病院、疑似病院,把重症、轻症、疑似患者,分别隔离观察和医治 。不过,能够杀灭鼠疫杆菌的链霉素,1943年才问世,伍博士的医治,那时只能是对症提供照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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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博士的第3条措施,是保护易感人群,包括疫区附近的居民、抵抗力差的老人和孩子、频繁与病患接触的医护和防疫人员、负责收尸的民夫、巡查士兵等 。伍博士要求这些人必须佩戴他发明的口罩,这种口罩外边是纱布,中间夹着卫生棉球,后来被称为伍氏口罩,从原理上讲,N95等医用口罩就是伍氏口罩的升级版 。在伍博士的科学统筹下,经过67天努力,1911年3月,疫情最严重的傅家甸区,死亡人数下降为零 。各地纷纷效仿,到4月底,疫情全部被肃清 。
值得一提的是,当地的中医,在那场疫情中死去了一半以上,因为,他们认为疫情属于温病,是由外邪入侵皮肤所致,不理口罩那一套,而且,和病人密切接触后,也没有消毒意识,因此,导致悲剧 。伍博士创造的奇迹,引起各界关注,国外学者纷纷前来考察,4月3日,万国鼠疫大会召开,伍博士任大会主席,北里先生任副主席 。人类历史上第1次由科学主导的庞大防疫行动,划上圆满句号,这个创举,110年来,从未被超越 。伍博士的经验和品德,值得细细品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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