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逃离当代流水线,杀马特又杀回来了?( 三 )
后来在家玩了一年半,刺猬被妈妈塞到现在的公司,做了个闲职 。每天按时起床上班,在办公室摸鱼 。后来又因为一点有的没的,刺猬接触到了塔罗牌,才发现,做个神婆好像比之前规划的种种职业都更要适合自己 。于是,她开始做一个早上坐班当行政,晚上回家摆卦算牌的塔罗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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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刺猬的塔罗牌
参加杀马特派对的年轻人,一般都20出头,他们热爱这座不那么大,但好吃好玩的城市 。丽莉就是这样一个典型,2017年毕业,在北京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决定南下 。2018年,她离开从小生活长大的北京,来到成都 。
还没来成都那会儿,丽莉在北京的工作就像是打仗一样,兵荒马乱 。
当时在一家美术馆做引导员,一天值班,早上没化妆出门,结果就被通知公司大老板去店里视察,然后她只能着急忙慌在出租车上化了个妆,但偏偏司机开车选择了一条最堵的路线,最后迟到了半个小时,到公司竟发现没带钥匙,又给开锁公司打电话来开锁换锁 。
“一天花的钱都快顶上一个星期的工资了,不过还好当时老板没有要开除我的迹象,本来已经做好找工作的准备了,也算是万幸 。”
北京太大了,“跑来成都,不过是不想家在北京,却活得像个北漂,出门在外,会让自己有好像我也是有家可以回的错觉,心里会有个依靠 。”她觉得就像那个被北京开除的人 。
“我喜欢成都”,平时周末,除了参加一些这样的派对,丽莉喜欢骑车逛公园,“成都公园修的都很适合遛弯 。”
偶然和朋友一起参加杀马特聚会,也算是一种缘分 。其实丽莉并不怎么喜欢杀马特派对上播放的那些歌曲,所以一般她都不化妆戴假发 。
杀马特派对吸引丽莉的不是什么杀马特非主流文化,而是一种一群朋友在一起的氛围 。“夜猫还有非主流杀马特之外的其他主题,去哪个都是去,而且大家刚好都参加非主流群,所以非主流就像团建活动,一起玩的还是都认识的,就等于是,你和朋友一起去了,到现场又会认识很多新朋友,然后就会越来越多 。”
在丽莉所说的杀马特非主流群中,我观察到,每天大家都会提到的词就是“工作、摸鱼” 。丽莉也是如此,虽然她的工作挺好的,但她就是单纯不想上班,“只要是去上班,就是啥也不想干我也烦,工作收走了我的快乐 。”
他们说,杀马特从未消失为什么曾被嘲讽为“土朋克、山寨视觉系、神经病”的杀马特,在今天却能带给城市青年快乐?
在很多人看来,非主流鼎盛时期的杀马特是一群来自乡村、城镇的低学历青年,他们凭借着夸张的“洗剪吹”造型哗众取宠,高调出现在媒体、网络、公共场所中,久而久之,这群人便惹人厌恶,被人称为城市的“怪物”和嘲讽的对象 。
2012年,艺术家、纪录片导演李一凡注意到了杀马特这一群体,看着他们五彩缤纷的头发,李一凡激动道,“中国有朋克了,有嬉皮士了,有人开始特别主动地去抵抗消费主义的景观,我觉得这是审美自觉,了不起 。”
但经过了几年的拍摄记录,李一凡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并最终呈现的纪录片中,呈现了一个和主流媒体报道中截然相反、不为人知的杀马特群体形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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