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繁华圆满(人生如梦,繁华全是寂寞)
重读严阵的《沧浪之水》,感觉比第一次读更真实、更震撼 。大学的时候,现当代文学史的老师极力推荐这本书,因为她知道,毕业后,我们大多数人都会走上仕途 。也许她是希望通过这本书,让我们更早地体会到人情的温暖,世界的冷酷 。
当时看这本书总觉得不可思议 。那时候的我涉世未深,总觉得很难做真正的自己 。我认为小说夸大了生活中的一些事情 。然而现在,当我再次拿起这本书,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慢慢阅读的时候,我发现作者是多么的睿智 。小说里的故事不是每天都在我们的生活中发生吗?
故事以主人公迟大伟的人生经历为基础,描写了不断变化的人性和人情,官场的波折通过他的跌宕起伏表现得淋漓尽致 。
深受父亲池永旭的影响,他立志要做一个真正的好人 。他爸爸不止一次跟他说,“做一个好人真的很值得 。这是最有收获的 。”其实他的父亲曾经是县中医院的医生,但因为替同事朱道富陈述事实,被划为右派,被赶出医院,来到三山坳这个贫穷偏僻的山村,以行医为生 。
他的父亲不可否认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但这样的好人却被朱道富反咬了一口,从此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普通人可能会嫉妒,会不满,但他的父亲从来没有抱怨过安静在乡下行医 。后来,当迟大伟终于考上北京中医学院时,他的父亲激动得仰面大笑,说:“苍天有眼,天网恢恢,正等在世界的路口 。”我再也没有醒来 。
那时候的池大为,充满了全世界的激情,不屑于平庸的哲学 。他说,“别人愿意用世俗的方式体验世界,是他可怜的选择 。我绝不会走那条路 。”
他虽然物质生活贫穷,但内心是骄傲的 。有了父亲的教导,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希望能以自己的力量改变一些事情 。为了坚守那份圣洁的人格,他和富家女许小曼的恋情结束了,因为他不想屈从于权贵而委屈了自己 。他说,“平民也可以坚守内心的高贵 。”
毕业后,如果他愿意,他本可以留在学校工作 。原因是系里蒋教授的女儿暗恋他,但他把感情和工作联系起来,心里很不舒服,就没说清楚 。最后他留在了学校,被另一个同学顶替了 。
他一直坚持走自己认定的路 。虽然孤独,被冷落,但他依然不惧风雨,因为他是知识分子 。
【浮生若梦,繁华落尽是孤独 浮生若梦繁华尽】毕业后到省卫生厅工作 。领导对他评价很高,有意奉承他 。但是他年轻气盛,因为性格原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 。领导大怒,于是悄悄调去了中医学会工作,一呆就是六七年,饱受冷落和孤独 。
但他从未后悔说出真相,也没有后悔听从父亲的教导做一个好人 。
如果他不是一个生活中有太多势力的人,如果他没有被生活折磨,我想他会一直保持自己高尚的心和健全的人格,但有时候,生活中的风浪会让你一直走下去,直到你无可奈何 。
他的妻子刘东怀孕后,挺着大肚子挤公交上班,戴月穿星星,两头看不见太阳,还曾经被挤摔过一次 。因为担心妻子,他去找厅里的领导,希望他们考虑他的难处,把妻子调到省人民医院工作,不要两地奔波,但都被领导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连提前产假都不允许 。即使他说的有道理,刘东毕竟只是他的妻子 。她的生死是为了什么?
儿子出生后,他和妻子、儿子、丈母娘合住一室,住在黑洞洞的筒子楼里,他很尴尬 。本来他想向单位要一套空筒形的房子,但是无能为力的时候没人搭理他,他的困难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 。直到最后,他拿着锥子,撬开空房间的一把锁,抓住它,它才不走了 。
最让他激动的是,儿子被烧伤后,他哭着求大厅里的司机带儿子去医院 。但司机一脸麻木不仁,说要派个副总干事去开会 。没有人能忍受这种拖延 。你看,小人物根本没有发言权 。你的生死与人无关 。直到我终于见到了,马主任只说了一句话,他的司机,大,开车送他去了医院 。当他到达医院时,医生拒绝给他治疗,因为他没有钱 。即使他抛弃尊严,低声下气地乞求,依然无济于事 。最终,前同事、现导演丁小槐打了一个电话才得到效果 。那时候,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一个人越是想要尊严,越是没有尊严 。就连丁小槐那样的人,看到领导都是侧着身子,弯着腰,一副“狗人”的样子 。他从来没有不以为然,但丁小槐的话其实比他的话更有分量 。
在经历了人生的种种波折后,他发誓要洗心革面,杀了过去的自己,给妻子和儿子一个机会 。
池大为不够聪明,但是太在乎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高尚 。他曾经不屑一顾的金钱和权力,不止一次给他带来了艰辛和烦恼,所以他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 。正如书中所说,“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 。再高的情绪,也要回到这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来 。”
带着改变自己的决心,围绕着马主任,甘愿出卖他人取信,甘愿假意逢迎,开始如鱼得水的生活 。从科长到处长再到主任,住房从筒子楼到两居室再到三居室,再到新建的大房子 。物质、金钱、尊严都随着权力蜂拥而至,他的人生在他惨淡经营中达到顶峰 。坐在自己曾经认为高不可攀的位置上,他也发誓要做一个好人,下定决心要重建心中的崇高和神圣 。但每个圈子都有它的既定规则,即使他是导演,也还是无能为力 。
其实我从来没觉得池大为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虽然他做了那么多违心的事,说了那么多违心的话,毕竟他心里还留着一份良知和自省,但现实迫使他不得不跟随生活的惊涛骇浪 。他也鼓励干部说实话,想为群众办实事,但最后还是没有成为他理想中的男人 。他依然没有免俗,依然为权钱权衡一切 。
小说结尾,他站在父亲的墓前,害怕面对父亲死去的灵魂 。毕竟他父亲这一辈子,都是以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姿态,故意走牺牲之路的 。然而,他以别无选择只能随波逐流为借口,走上了另一条路 。有鲜花,有掌声,有虚拟的尊严,有现实的利益 。对于那些虚与实的东西,他放弃了坚持,成为了一个被迫的虚无主义者 。
也许生活一直都是这样 。现实生活中,我们都像大学刚毕业的迟大伟一样,关心天下苍生,帮助民生,想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然而,在经历了人生的波澜之后,我们发现自己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
在权力面前,我们的尊严被无情践踏,我们的权益不断受损,甚至连内心最初的坚持也开始动摇 。这个时候,很多人开始思考人生这个沉重的话题,从痛苦的经历中吸取教训 。最终我们会发现,往往是世界改变了我们,而不是我们改变了世界 。想要获得尊严,就要先踩上去 。
最后看到自己心情沉重,希望生活的感觉,无论是悲伤还是甜蜜,无论是繁华还是平淡,都能保持初心,坚守自己高贵的心,那么世界上还会有另一种可以预见的美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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