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逃”出工厂的年轻人,栖息在互联网工厂( 三 )


但是即便如此,依然很难招到正在“逃离制造业”的年轻员工 。
职场|“逃”出工厂的年轻人,栖息在互联网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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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各类工厂的日子也不好过 。
“招聘一名电工,薪酬6000-7000元”,前脚在深圳某QQ求职群发出消息的王峰,后脚就被踢出群聊 。工人都嫌这点工资太低了 。
可这和深圳普工4500元的工资“天花板”相比已经不算低了,王峰给出的“很少加班”也很人性化,但是却没人相信,毕竟工厂的薪资还是以加班为主 。
浙江宁波,戴新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 。他所在的实木家具定制厂用人缺口高达30%,为了和“缺人”这个问题对抗,戴新不断给工人加薪,普工的工资从5000元上升到7000元 。
企业招工的成本日渐提高,从业9年的蓝领招聘从业者李华深有体会 。李华进入蓝领招聘行业,那时劳务市场正在发生“调转” 。
2011年以前,个人想要进工厂是需要给劳务中介交钱的 。李华入行的时候中介已经要开始掉头找工厂要钱了 。“除非一些特别好的工厂,还需要个人支付400到800元介绍费 。”再往后就没有个人交中介费的说法了 。
相反,工厂招人成本逐渐提高 。李华大概给算了笔账,现在市场上,工厂每从中介这里收一个人就要交大概相当于工人工资的15%-20% 。现在普通电子厂的普工工资涨到4000-5500元,而且劳务公司介绍的工人每多干一个月就要交一个月中介费 。这样看来,工厂每从中介那里招一个工人,一年就要花费6000元以上 。
由此可见,工厂无论在工人薪资还是招工方面成本都有所上升,与此同时,摆在工厂面前更严峻的问题在于原材料的上涨 。
2020年开始,锂、铝等原材料成本上涨了30%-40%,木料板材的成本价格则上涨了30%-50%,这种情况下,没有议价能力的小厂是扛不住一直给工人加薪的 。
互联网成了新工厂?那这些出走工厂的年轻人都去哪了?“好些人都去送外卖了 。”李华说,“现在有技术的人越来越难找了 。”
据央视财经报道,2019年,中国快递业务从业人数已突破1000万人,餐饮外卖员总数已突破700万人,网约车司机总数突破3000万人 。2020年的疫情更是加剧劳动力产业间的迁徙,疫情期间两个月内新增骑手58万人,其中40% 来自制造业工人 。
另外,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9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也显示,农业人口转移从事第三产业的比重为51%,主要从事家政、物流、餐饮等服务行业 。
“宁跑外卖挣三千,不当工人五六千”成了千万打工人的一句口号,急速壮大的互联网产业,如同一块海绵,正吸引越来越多的青壮年劳动力 。
从本质上讲,劳动力群体的转移是从技能要求比较低的加工制造业,转入到服务业中同样低门槛的快递外卖行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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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外卖员、滴滴司机类零工对年轻劳动力有如此大的吸引力?从收入来看,此类平台型企业工资制度简单直接,大都采取计件或记次方式,劳动者可以在软件中直观看到收入的上涨,从而产生一种“多劳多得”的公平感 。
同时,平台兴起之初总伴随着较大规模的风险投资,所以会采取较大力度的就业者补贴吸引来吸引劳动者参与,外界“动辄过万”的收入传闻让不少年轻劳动者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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