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采访人员:宋歌每经实习采访人员:刘家魁每经编辑:陈星
吴某储户持有数百万份存折，但当他们去银行查询账户时，却得知他们的钱被取走了 。但他本人并没有在这家银行办理过取款业务 。
几百万存款不翼而飞？
打电话问银行职员邹，只听邹说:“你的存款被我挪用了 。”
原来，出于对老同学齐某的信任，吴某先后通过转账和现有方式给齐某100余万元，以为齐某存入甘肃榆中农村合作银行(以下简称“榆中合兴银行”) 。不料，齐利用职务之便，动了歪心思，用“空存款”的方法，一手给开了空的存折，另一手将收到的钱挪用于个人投资、消费、借款...
时隔两年多，该案近日迎来终审判决 。
利用职务之便发放的存折空，实际上是挪用于投资、消费、贷款 。
中国裁判文书网近日公布的一份民事判决书，结合去年5月的一份刑事判决书，完整还原了该案的来龙去脉 。
和齐是初中同学 。的证言称，“2018年4月左右，我的初中同学邹，在裕和行上班，跟我说他有存款任务，让我帮她完成一些 。我通过取现转账的方式把钱存到了裕和行的一个支行 。”
2019年6月，与齐沟通续办业务，齐表示不需要去，直接办 。出于对同学们的信任，把自己的身份证、存折和钱(通过转账)交给了齐去存钱 。
“2019年6月9日左右，邹拿了存折 。我发现以前存折上的数字都是电脑打印的，这次变成了手写的 。”这个细节引起了吴某的警惕 。
两天后，因为对手写存折不放心，吴某去雨荷银行查账 。这一调查显示，“2018年所有的钱都被提走了 。”
没有办理过取款业务的赶紧联系齐 。没想到，齐说的存款被自己挪用了 。
原来，齐对的钱起了歪心思，利用职务之便，用空存款的方式给开具了空存折，并将的存款用于个人投资、消费和贷款 。
据邹某供述，2014年4月左右，称有一笔钱帮他理财，于是将户口给了 。2014年，送给邹约40万元，并在随后的三年内转给邹 。然而，“我用光了2014年到2018年吴某给我的所有钱 。”邹说 。
此前，吴某的钱是“空存入”并被“空”挪用 。齐使用其他几个客户的账户通过的存折转账，然后取出现金 。“具体资金都是空，没有实际交易，客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
挪用的钱去哪了？齐交代，他把的钱借给了别人，期间还投资了60万元给某科技生物公司 。而这一切吴某并不知道 。
在过去的几年里，被齐挪用，存款达125万元 。
吴某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
2017年9月21日，齐以“协议存款”高息为名，为其客户办理存款业务80万元 。2017年9月至2017年11月，齐利用职务之便，分18次从账户提取存款80万元，用于个人投资、消费及借给他人使用 。事发后，银行已赔付陈某80万元 。
也就是说，齐在裕和兴银行工作期间，共挪用、两位储户约205万元人民币 。
根据刑事判决书，齐某因涉嫌挪用资金罪于2019年10月被榆中县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11月8日经榆中县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 。
法院审理认为，齐某利用职务之便，挪用本单位资金2050920.31元归个人使用，数额较大，且不予退还 。其行为构成挪用资金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同时，依法追缴其违法所得，退还被害单位 。
部分银行被罚空存款掩盖不良贷款 。
在上述案例中，将100万元存款委托给齐，以换取一纸空存折 。那么，到底什么是空存储呢？银行操作空有哪些作案手法？银行应该如何做好风险控制？带着这些问题，全国商报采访人员采访了某国有银行某支行的运营主管 。
对于空存款的概念，主管解释说:“一般来说，空存款是指柜员非法取走重要的空白色凭证(如定期存单)，然后自己书写，或者在电脑上设置格式打印出来，然后将‘自制’的存单交给客户，客户认为自己存了钱 。
“一般空保存方法操作简单，容易找到 。比如柜员上班，用客户的银行卡和身份证，通过现金存款直接空存入银行卡 。但现在，所有业务都需要通过‘柜台外清算’来确认交易 。这时候柜员会通过保安或者熟悉的同事帮忙按确认 。特别是按照规定，保安等人员是不允许操作这个流程的，但是人类社会会有违规空 。之后，涉案人员自己签字或者让帮忙按确认的同事签字，钱就存了 。如果认真执行最后的盘点，下班后就能发现这个问题 。”
在裕和兴银行的案例中，主管认为，首先，客户非常信任银行工作人员，所以以现金或转账的方式把钱交给他，让他代为办理定期存款 。从这个角度来看，被告人作案并不困难 。
采访人员注意到，此前已有部分银行因空存款被监管处罚，时任高管也受到处罚 。
处罚信息显示，贵州普定农商行通过空存管还款，再向银行放贷，掩盖其不良贷款 。安顺银保监局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银行业监督管理法》第四十六条之规定，于2020年4月9日作出罚款人民币20万元的行政处罚决定 。
同时，贵州普定农村商业银行机场支行行长吴锐、贵州普定农村商业银行马场支行行长蔡喜荣未能依法控制该支行的信贷风险，导致贵州普定农村商业银行上述两家支行通过空存管还款掩盖不良贷款，再以扁平化方式向该行放贷 。分别给予5万元的行政处罚 。
针对这一问题，前述运营主管表示，银行通过空存款、还款、贷款平准等方式掩盖不良贷款 。一般都是先存空，再还贷款，再借出去，再用 。一两个之后，贷款被拉平，贷款变成新的，于是掩盖了不良贷款的 。
空有哪些「高级版」的作案手法？
其实空存款也会衍生出“高级版”的作案手法 。运营主管对这个问题做了详细的回答 。
他说，如果作案手法“高级”，一般会涉及盗取客户资金 。比如客户来办理定期存折存款支取再转存的业务，先正常办理业务 。业务办完后，会诱导客户再次输入密码，取出钱 。存折里记录存款，取款时客户找不到了 。一般至少一年后存款到期才会发现 。
另一种情况是获取重要空白券 。柜员为客户办理定期存单，办完后不打印存单信息，然后违规发起挂失补单交易 。然后之前把存单拿出来，然后存单就可以被他用了 。“比如年长的客户或者熟识的客户来存款，柜员假装办理业务，然后在电脑上按照自己设定的格式为客户打印申请存款单上的信息 。一般客户取钱的时候才会发现存单是假的 。”主管说 。
“现在系统对交易控制越来越严格，作案手法也越来越多样 。”运营主管说 。那么银行应该如何控制这样的风险呢？他给出了以下建议 。
“主要有三个方面 。第一，系统优化用机器控制代替人的控制，系统优化减少不必要的风险；二、管理岗位要按规定做好日常流程和月度盘点流程；第三，管理好员工 。一般犯罪的人因为赌博、大额消费或者其他不良嗜好，对金钱有很大的变态需求 。所以日常观察很重要 。如果发现有陌生同事，要多注意，多查 。”
另外，采访人员问空的存款是否反映了银行系统存在漏洞 。该主管表示，这主要是因为犯罪者能够利用年龄较大、教育程度较低或熟悉的客户的高度信任而'成功'，而系统无法阻止 。
这家银行被判赔偿储户的数百万存款 。
根据前述案例，齐被判刑后，将银行告上法庭，要求银行赔偿其数百万存款 。
一审法院认为，刑事判决书认定已将1250920.31元存入齐某账户，齐某已将10万元退还，该1250920.31元为裕和合银行的资金，并判决依法追缴齐某的违法所得，退还被害单位裕和合银行，故裕和合银行应赔偿经济损失1250920.31元 。
但俞鹤兴不服一审判决，提起上诉 。
二审法院认为，查明的事实与一审查明的事实基本一致 。关于支付责任，由于存款人将款项交付给金融机构，双方形成存款合同关系，存款人对其在金融机构的存款享有的权利是一种债权 。雨荷银行作为存款机构向吴某出具存折，构成储蓄存款合同关系，对其存款负有支付义务 。
关于数额的确认，涉案存款系邹某存入，刑事判决书称“案发后邹某退还10万元 。”承认吴某刑事判决中的事实 。在此基础上，二审法院改判，裕和兴支付吴某定金约115万元 。并裁定该判决为最终判决 。
采访人员注意到，邹的同事林的证言显示，“由于本人审核不严，邹于2018年4月15日、27日通过我的授权提取该客户人民币1814425元 。”
也就是说，在客户不在的情况下，邹通过同事的授权提取了自己的存款 。这个案例反映了银行在内控合规方面存在哪些漏洞？采访人员进一步询问 。
关于银行员工代客户取款的情况，采访人员咨询了前述运营主管 。
“他们自己的管理有问题 。这是代客操作，负责客户媒体 。”主管认为 。
“提取5万以上需要授权 。第一是金额超限，第二是检查出纳的身份证件 。有两种验证方式 。一是持本人身份证、银行卡的，当场查验身份证与本人是否一致，证件是否有效；第二，办理取款需要银行卡的身份证原件和经办人的身份证原件，并当场核对本人身份证的有效性(即身份证真实且在有效期内)，核对经办人和身份证一致有效 。”他进一步解释道 。
“根据银行内控要求，禁止银行工作人员代客户保管客户介质(包括身份证和银行卡)，禁止银行工作人员代客户办理业务 。”该主管告诉采访人员 。
【储户百万存款被“空存”：银行员工挪用资金入刑，银行被判赔】金融消费者如何防范空风险？
空存款行为涉及违法 。金融消费者应该如何防范？采访人员采访了一位司法机关的专业人士，他从法律角度给出了以下建议 。
“我个人认为，活期存款可以绑定电子账户 。如果你时不时的取一点存款，你就知道是不是空账户了 。定期存款，可以拿存折(或银行卡)换到另一个网点查询 。最好绑定电子账户，可以随时查询资金动态 。”
至于空存款行为适用哪些法律法规，他分析，办理存款的程序包括转账记录都要备份，必要时要同步录音录像 。证据留存后，如果是个人挪用，会涉及挪用公款、职务侵占罪、贪污罪等一系列罪名 。民法当然也适用于不当得利和违约 。"
近年来银行内控合规案例频发，空存款问题就是典型表现之一 。2021年，银监会组织实施了银行业机构“内控合规管理建设年”，要求狠抓人员管理，加强常态化异常行为的监测和查处 。
银行要进一步强化岗位有效制衡，规范不相容岗位管理，严格落实重要岗位轮岗、强制休假、岗位回避等监管要求，并将相关执行情况纳入绩效考核 。同时，加强员工劳动合同管理，严厉打击参与民间借贷、非法集资、充当钱庄、经商办企业等行为 。要提高操作风险监测预警能力，抓早抓小，防微杜渐 。
数据显示，自2017年开展市场乱象整治工作以来，银行机构共修订制度8.35万项，完善制度4766项 。2017年至2021年11月，全系统共处罚银行业金融机构9579家，处罚责任人1.22万人，合计罚款104.36亿元，超过过去十年的总和，有力促进了银行机构牢固树立“内控优先、合规为基”的理念 。
国家商业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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