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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佛说 。三界如幻 。我们解读仓央嘉措的诗歌也不过是梦中说梦罢了 。
近年确实掀起了一股仓央嘉措热 。无数人模仿着他的语气说话 。出现许多不是仓央嘉措的诗歌 。却托名仓央嘉措 。这是尊重 。还是亵渎?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答案 。我们不予论断 。
现在汉地流行的仓央嘉措情歌大部分都是伪作 。包括《见与不见》、《那一世》、《十诫诗》、《佛说》等等 。虽然选在《仓央嘉措诗集》里 。但大部分都是伪作 。都是文艺青年们以仓央嘉措的名义创作的 。
而正版的仓央嘉措诗歌 。应该叫做“古鲁”(意为道歌) 。而非“杂鲁”(情歌) 。它真正的寓意或许只有修道者才能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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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央嘉措有一首众所周知的诗:
“心头影事幻重重 。化作佳人绝代容 。恰似东山山上月 。轻轻走出最高峰 。”
如果涉猎稍微广泛一点 。我们可以看出 。同为格鲁巴的世系传承 。在诗歌创作上 。宗喀巴尊者对仓央嘉措有着极为深远和微妙的影响 。
只是 。宗喀巴尊者的境界在道 。而仓央嘉措着眼在情 。
从他的传记和密传来看 。仓央嘉措诗历代达赖中的特例 。在幼年就早早被选定为灵通 。成年后才被迎接进入布达拉宫 。这样的前因导致了他的性格中有许多向往自由 。渴望过普通人生活的部分 。经常乔装为俗人 。游荡在拉萨街头 。在当时的环境下 。他的处境是很压抑凶险的 。饱受各种挫折苦闷时 。还能写出那样美好的诗歌 。表达凡夫心流转的微妙情感 。这不失为一种修行和普度 。
在他的故事里 。我们看见了自己——得不到 。放不下 。是人皆是如此 。得到了认同 。就深感满足 。怜悯他的时候 。我们何尝不是在怜悯自己?做旁观者的时候总是轻松些 。清醒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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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传佛教的高僧认为:仓央嘉措的情歌 。实际上有外、内、密三层意思 。世人大多只懂外层的意思 。觉得这适合在家男女的心意 。却不知它里面还有更深的修行教言 。
他的诗如波似镜 。投射出我们内在的情绪涟漪 。犹如梦呓时的喃喃自语 。他用诗句道破众生所有的执念和残念 。正应了那句:“因为爱过 。所以懂得 。因为懂得 。所以慈悲 。”
散发着檀香味的诗句流经充满情执的凡夫之心 。看见的就只有求不得的哀伤 。殊不知仓央嘉措教授大家的是:“知幻即离” 。是堪破世间缘起缘灭 。
其他观点:
网上流传的仓央嘉措诗歌 。过半纯属伪作 。像“谁 。执我之手……”那首完全是恶俗的网络小说笔法 。与所谓仓央嘉措照片一样荒诞无稽 。
至于影响甚广的“第一最好不见 。如此便可不相恋……安得与君相决绝 。免教生死作相思 。”这首所谓《十诫诗》 。其实只有第一第二“诫”是可能真实的 。其余八诫是当代好事之徒续作 。越续越离谱 。既失诗之温柔蕴藉之旨 。又添世俗男女是非之痴 。但被电影《非诚勿扰2》用作片尾曲 。流谬甚广 。
另外两首“住进布达拉宫 。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萨街头 。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和“自恐多情损梵行 。入山又怕误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比较有可信性 。唯译本也有问题 。
仓央嘉措诗歌的美 。远远不止于前述那些流行作品 。我更倾心于那些质朴深情的作品 。比如这一首我自己翻译的:
杜鹃从门隅飞回
春气越北越生
我遇上了我的爱人
肉体和心灵都在苏醒
我是从英文转译 。译作收录在我的书《寻找仓央嘉措》的第一章 。这首段段四行的诗 。不止是抒发了爱情的魔力 。而且还带入了人文地理的色彩:门隅是仓央嘉措的家乡 。位于西藏南部 。地势落差大 。诸如勒布沟等地区气候温润、物种丰富 。与藏北的荒凉严酷环境形成很大对比 。
可以说家乡的美哺育了少年仓央嘉措的诗意 。这首诗也是仓央嘉措对家乡的回馈之诗 。杜鹃是来自家乡的鸟 。给身处布达拉深宫中的仓央嘉措带来了春天的讯息 。春天的形象非常生动 。“越北越生” 。像是从南方一点点飞翔而来 。
从这个富有深意的意象起兴 。诗人再写出爱情对他的意义:唤醒一个人的身心 。就显得特别有说服力 。
附上此诗的另一译本 。出自王沂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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