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余承东何小鹏为上海供应链发声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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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文 | 产业家
从某种角度来说 , 上海疫情是一次危机 , 也更是一面反应中国供应链真实现状的镜子 。身置其中的企业需要由外向内的支持 , 但也需要由内向外的思考 。
供应链 , 成了疫情波及的又一战场 。
4月14日晚间 , 小鹏汽车CEO何小鹏在微博发文称 , “如果上海和周边的供应链企业还无法找到动态复工复产的方式 , 五月份可能中国所有的整车厂都要停工停产了 。”
国产新能源造车势力的另一标杆企业——蔚来则有更明显的动作 。其实 , 早在5天前的4月9日 , 蔚来就发布公告称“蔚来整车生产已经暂停” 。
“一辆车差一个零件都没法生产 。受长春和河北疫情影响 , 3月中旬我们有些零部件就断供了 , 靠着一些零部件库存勉强支持到上周 。最近又碰上上海和江苏等地疫情 , 很多合作伙伴供不了货 , 只能暂停生产 。”在对用户的回复中 , CEO李斌这样解释 。
受全球原材料成本上涨的影响 , 尽管受市场诟病 , 新能源造车势力已经宣布了新一轮的涨价策略 。不过 , 供应链成了压倒车企生产的最后一根稻草 。
受影响的不仅是车企 , 更在科技企业 。4月15日上午 , 华为消费者业务CEO、智能汽车BU CEO余承东就在朋友圈发文称 , 如果上海不能复工复产 , 5月之后所有科技 / 工业产业涉及上海供应链的 , 都会受到重大影响 。
从中国供应链的地图来看 , 就汽车产业链来看 , 上海不仅分布有博世、采埃孚等多家汽车供应巨头的工厂 , 此外 , 更有包括发动机、动力电池、芯片、车身内外饰等在内的多家产业链配套企业 。
而在科技企业层面 , 上海还分布着如苹果代工厂广达、和硕等企业 , 前者旗下的达功已于4月13日宣布停工 , 后者也更是宣布上海厂和昆山厂均停工 。
如果说疫情的第一直接作用点在C端用户 , 包括衣食住行 , 那么B端供应链恰是它的第二作用点 。相较于C端的战场 , 这个新的战场虽然悄无声息 , 但却更充斥着刀光剑影 , 对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也更为深刻 。
在疫情时代成为常态的当下 , 几个需要厘清的问题是:如今 , 市场和外部力量能做什么?供应链中的企业是否能实现自救?以及它能给我们带来哪些思考和警示?
蜂拥而来的疫情中 , 中国供应链企业正在加速补课 。
01 工业供应链 , 看上海上海 , 向来是中国工业版图上分量极重的一个板块 。
从工人师傅用榔头敲出来的第一辆凤凰牌轿车 , 到中国汽车业的第一家合资公司 , 从苹果代工厂到宁德时代主厂区 。“工业是上海的支柱产业 , 地位和作用举足轻重 。”一位行业人士表示 。
上海 , 坐拥全球第一大港——上海港、紧邻世界第四大港的宁波舟山港、在国内又背靠长三角、贸易辐射整个长江流域 。这不仅让上海在国内 , 甚至是全球的供应链体系内都有非凡的地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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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汽车产业链为例 , 作为中国最庞大的汽车集群地之一 , 上海汇集了众多全球零部件百强企业 , 其中规模大型的供应商就有上千家 。
例如 , 一级供应商的博世、安波福、博格华纳、电装、采埃孚等;再比如芯片制造商飞思卡尔、得仪等 。这其中涉及了座椅、仪表、轮胎、线束供应商 , 以及各类塑胶、塑料、金属制品、玻璃等基础原材料的供应商 。
在传统零部件巨头的基础上 , 上海形成了国内最强的电动化供应链 , 其中耳熟能详的有宁德时代、均胜电子、地平线、翌擎智能等100多家高精端企业 。
此外 , 在以往长时间的发展历程中 , 以上海为辐射中心 , 其周围广州 , 宁波等地 , 都已经成为汽车供应链重地 。
以宁波为例 , 汽车行业是全市第一大行业 , 光是汽车零部件的上市公司 , 就有:宁波华翔、继峰股份、均胜电子、拓普集团、双林股份、宁波高发、圣龙股份等 。
不仅汽车产业 , 在芯片和半导体产业更是如此 。
根据数据显示 , 截至2021年底 , 上海芯片产业规模占全国1/4、集聚超过700家行业重点企业 , 其中就包括中芯国际、台积电等企业的厂区 。一个规划是 , 到2025年 , 浦东集成电路全产业链销售规模将达4000亿元 。
此外 , 临近上海的苏州工业园区还是长三角重要的集成电路产业基地 , 全球前10大封测厂有6家进驻;IC设计企业共110家 , 其中营收过亿的公司就有9家之多 , 是半导体重地 , 更是半导体封测重地 。苏州昆山集聚了一批电子信息高端企业 , 如今是中国乃至全球重要的电子信息生产基地之一 。
“我们一旦停顿 , 整个世界的产业链或多或少也会受到影响的 。希望在疫情管控好的情况下 , 能够保证生产运营的正常进行 , 帮助上海、中国 , 乃至全球集成电路产业在缺芯严重的情况下产业链正常运营 。”安靠封装测试(上海)有限公司相关负责人表示 。
与之对应的消息是 , 在4月4日 , 上海安靠封装测试公司多人确诊 , 多部门停工 , 其是中国十大半导体封测企业之一 。
客观来看 , 上海不仅是中国部分工业产业的大动脉 , 更是亚洲乃至全球部分产业链的供应链“中轴” 。
02 停产背后 , 供应链“裂谷”在哪?在上海的供应链“中轴”定位里 , 到底哪个环节在成为流通的掣肘?
在供应链中 , 有一则著名的“十节甘蔗”理论 , 即供应链共计可以分为创意、设计、研发、制造、定价、营销、交易、仓储、配送、售后等十个环节 。
值得一提的是 , 在C端的电商平台中 , 前5个归品牌商 , 后面5大环节归零售商 , 但在更多的知名品牌企业中 , 这些链条都由品牌商自行建设 。
从整体来看 , 尽管这次上海疫情爆发导致每一环节都遭受影响 , 但其中制造、交易、仓储、配送环节影响尤为严重 。
几个案例是 , 博世在此前宣布暂停了上海和长春两个工厂的生产 , 另外还有两家工厂在封闭运行 , 停产的博世长春工厂为汽车零部件工厂 , 位于上海和太仓的汽车零部件工厂则采用了封闭生产的方式 。
再比如 , 采埃孚位于浦西工厂尽管处于封闭生产 , 但物流不畅导致运输中断 , 戴森克虏伯在上海的动力总成工厂也直接停产 。
除此之外 , 还有特斯拉工厂 , 特斯拉CEO马斯克就一直对上海工厂寄予厚望 , 但从3月28日起该工厂就处于停产状态 , 根据特斯拉的计算 , 每停工一天 , 就需要花费2-3天的时间来恢复产能 。
面对疫情管控 , 有企业选择进行所谓“闭环生产” , (如电池巨头宁德时代 , 就在宁德的主要工厂采用了封闭生产模式 , 并要求暂停来料进入宁德) , 并对员工在工厂或企业内进行闭环管理 , 最大程度保证效率与产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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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不完全数据统计 , 即便企业在封闭状态下保持生产节奏 , 产能大约只有正常状态下的六成左右 。
在生产背后 , 疫情影响的本质是供应链的物流环节 。
即现阶段防疫举措的升级 , 导致的是供应链物流受阻 , 原材料与货品流通不畅 , 进而影响产品出货时间 , 最终传导到了供应链的交易环节 。
以上海港这次的政策为例(上海港吞吐量中国第一 , 世界第二) , 疫情之下 , 上海港实施的是集装箱运输闭环管理 , 运输环节层层受堵 , 进出口承压 , 最终导致的是整个产业链运转缓慢 , 供应不畅 , 周转效率极低 。
此外 , 零部件常用的陆运方式更是重灾区 。据西部宏观报告显示 , 3月1日至4月9日 , 上海整车货运流量指数同比下降19.27%;全国整车货运流量指数同比下降6.51% 。
与这组数据对应的另外一个统计是 , 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数据显示 , 3月制造业和非制造业供应商配送时间指数分别为46.5%和45.2% , 较前值分别回落1.7和4.6个百分点 , 皆刷新了2020年2月疫情开始以来的新低 。
此外 , 更真实的观察是 , 尽管目前新能源车企是重灾区 , 但在汽车供应链的持续停滞下 , 这种效应正在向芯片、半导体等更多产业蔓延 。
“现在是人、货、场都不能保证了 , 整个上海供应链体系几乎被全部破坏 。”一位从事芯片生产的企业负责人告诉产业家 。
03 中国供应链的新思考情况正在被积极解决 。
在4月14日发文之后 , 何小鹏也表示 , “目前部分部委和主管部门正在尽全力协调 , 也同时期望更多政府和主管部门们的支持和共同努力 。”
在解决问题之余 , 同样值得思考的问题是:我们到底需要构建怎样的供应链?
“供应链 , 供应链 , 重要的是保链 。”在上海疫情爆发后 , 京东CEO徐雷在朋友圈发出声音 。事实是 , 不论是直接面向C端的电商平台 , 亦或者是面向B端的诸多产业上游企业 , 在此次疫情中 , 都没经受住供应链的大考 。
2020年9月 , 麦肯锡发布了名为《全球价值链的风险、韧性和再平衡》的报告 , 报告指出 , 全球不同行业供应链高管都在计划采取措施来使自身的供应链更有韧性 , 这些措施包括在供应商之间建立冗余、近岸外包、减少独特零部件的数量以及实现供应链的区域化 。
而具体到这次上海疫情中的重灾区车企和科技企业 , 一个更直观的供应链思考是 , 在满足条件的前提下 , 企业需要建立新时代的供应链思维 。
首先从零件厂商向外的延伸是 , 企业应该建立更发散的供应链生态 。在上述报告中 , 麦肯锡曾将联想和戴尔两家进行对比 , 最终的对比结果是戴尔的供应链生态系统更聚集 , 意味着更容易遇到障碍 , 而联想的供应链生态系统更发散 , 意味着可见度更低 , 更能有足够的应对危机的能力 。
其次是运用好数字化的手段方式 , 提前预测供应链的潜在风险 。比如通过数字化技术改善工艺流程 , 再比如通过更智能的采购系统提前预知货物储备等等 。
除此之外 , 还应该建立完备的物流体系模型 。以同为汽车厂商的丰田为例 , 截至目前 , 丰田汽车在全球设施据点有50多处 , 其中本地工厂14家、物流中心2个 , 海外制造企业超50家 。
在此次疫情中 , 不论是车企 , 再或者是宁德时代等科技企业 , 在上述三个环节都有不同程度的短板 , 或在供应链替代环节 , 或在物流搭建环节 , 或在智能采购环节 。
而从更大的视角来看 , 中国缺乏一定的贡献供应链节点能力的企业 , 不论是前端的采购系统 , 还是后端的仓储物流 。
尽管在过去的多年时间里 , 如震坤行、西域 , 包括近两年的京东工业品等专业的B2B电商平台厂商在不断地填补供应链的空白点 , 但相较于世界上500强企业的独立供应链模式仍有较大的差别 。
在这波疫情重灾区的车企和科技企业的背后 , 辐射出来的是中国近些年企业供应链能力的缓慢进度 , 不论是物流的自建、共建 , 再或者产业链原材料企业的多元化替代 , 在全球局势紧张的当下 , 这些都是必须补足的能力 。
2020年 , Thomas Insights曾对全球知名企业做过一次供应链能力的盘点 , 其中排名前几的都是当下著名的几大巨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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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看出 , 对苹果、百事可乐、麦当劳等百年企业而言 , 供应链的真正意义不仅在于实现和平发展时期从生产到渠道到销售的流畅性 , 更在于品牌可以在危机更加从容 , 和更有韧性 。
从某种角度来说 , 上海疫情是一次危机 , 也更是一面反应中国供应链真实现状的镜子 。身置其中的企业需要由外向内的支持 , 但也需要由内向外的思考 。
【投稿|余承东何小鹏为上海供应链发声背后】在数实融合的大潮中 , 中国企业的供应链数字化进程 , 任重道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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