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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梦》|《江湖一梦》 | 第十八章（江南剑会）

《江湖一梦》|《江湖一梦》 | 第十八章（江南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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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源自网络
林夕被逼的不住倒飞后退，一会儿便退到亭子旁，一时之间已无路可退，眼看两支花影月光箭就要射向自己。

情急之下，林夕顺手向后一抓，抓到了石桌上的古琴。于是，他左手托起琴身，右手捻起一根琴弦，一挑一放，只听“铮、铿”两声响，如凤鸣鹤唳，近在咫尺的一支白色花箭“嗡”一声，竟被震碎了！
林夕顺势一鼓作气，右手连拨几下琴弦，顿时激起竹叶一簇簇结成了一道翠绿屏障。恰在此时，一支金色月光箭刚好射来，甫一接触翠绿屏障，立即化为满天的碎屑，纷纷扬扬，缓缓飘落……
三人都沉默了，同时，刚才还山风呼啸的竹林，此刻变得寂静起来，白色的、金色的花瓣花末光影静静簌簌而下，仿佛飘起了雪花。
翠绿桃心，琴声击花，二女早已看得惊呆了。
林夕看着如雪花纷落的竹林，深秋的落日，天边一钩新月，忽觉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可似乎又少了什么……
这时，亭中琴声骤起，歌声传来：
“狼牙月，伊人憔悴；
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
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几番轮回？
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
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
只恋你化身的蝶。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
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
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
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清婉的歌声，来自荷洁清脆的嗓音。希疏断续的琴声，略带忧伤的音调。清音，少女，仿佛那月光也唯美心伤起来。
林夕无助的眼里泪光晶莹闪烁。谁动了那根弦，时空相隔，你是否在夜的那一边？谁动了我的心弦，唤醒了依稀过往，却更茫然无助？一颗泪珠滴落在琴弦上，连同一颗心一起震颤回荡。
【《江湖一梦》|《江湖一梦》 | 第十八章（江南剑会）】“这些词怎么那么熟悉，还有这曲子？”林夕发疯了般抓着荷洁的手臂，摇着她问，“告诉我，告诉我的过去，告诉我……”
“林夕！你放开荷洁！”明月厉声说道，然后把荷洁护在身后，继续道：“你失忆过，你的过去，我们也不知道啊……”
林夕跌在地上，满脸的茫然与无助。
“这首歌是你自己唱的！”
荷洁大声说，然后泪水就流了下来，声音也变低了，继续说：“那天，师傅罚你定坐，后来下起了雨，你淋病了。夜里，我照顾你时，你发烧乱喊，说胡话，唱这首歌，抓着我的手却喊另一个女孩的名字……”
荷洁抽噎了一下，泪光晶莹地看着林夕说出了那个名字：王小萍。
“王小萍？”林夕觉得这个名字是那么熟悉，欲要再想，头却开始痛起来，抱着头又跌坐在了地上。
巫山，小竹林，青衣少年跌坐于地，两少女呆立于旁，一弯新月西垂，花瓣花末纷纷扬扬飘落……

自从那日起，林夕变得沉默起来，脸上的微笑也少了，但是却更加努力练功，武功也开始有所突破。
三人仍会一起到小竹林练剑，荷洁的话也减少了，可仍会纯真地笑，明月则陪她说话，仍带着一贯温暖的微笑。只是她们的谈笑少了往日林夕的参与，似乎显得有点不自在。
一日早课后，静月师傅向众弟子宣布：“每五年一届的江南剑会，今年将要在雪峰山雪越剑派举行。我们决定派荷洁、明月参加，林夕随行。”
荷洁明月很是高兴，她们早就听说江南剑会了。林夕觉得很好奇，但也没说什么。
荷洁看到林夕，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身边明月说：“林夕武功那么好，师傅为什么不派他去参加呢？”
明月听后，拉着荷洁的手，微笑道：“毕竟，我们巫山派向来是女弟子为主的。”
荷洁听后，点点头，偷偷看了看沉默的林夕。
第二天，三人便出发了。因为要过江，不便骑马，三人步行向江边渡口而去。
时至初冬，路上的景色有点荒凉，也没什么好玩的。但荷洁似乎对什么都很好奇，一路蹦蹦跳跳的，纯真灿烂的笑声铜铃般清脆，时不时旋转一下水绿色的裙角。而明月只是在她后面，看着她的举动摇头微笑。林夕默默地跟在二女后，脸上没什么表情。
林夕觉得有很多疑问，忍不住问明月：“明月姐，那江南剑会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终于肯说话了！嘻嘻……”荷洁笑着说。
林夕定睛看了看她。荷洁笑着，一时没反应过来，赶紧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向前面跳了去。
明月看着他们，只是摇头微笑，然后对林夕说：“江南剑会从南朝刘宋时期便已有了，江南各大门派轮流主持，每五年一次，由各派选出优秀的年轻弟子参加，名为切磋武艺，实则是各大门派每五年实力的竟技。”
“那我们巫山派，也属于江南剑派吗？”林夕问。
明月好像料到林夕会这样问，笑着说：“当然不是。江南剑派主要有五派，分别为雪越剑派，南岭剑派，武夷剑派，东湖剑派，西湖剑派。我们巫山剑派，处在南北交界处，本不属南或北，但因为师傅在江湖上声望较高，所以南北武林每有大事，都会邀请我派参加，江南剑会自然不会例外。”
林夕认真听着，点点头，继续问：“江南五派各派的剑艺如何呢？”
“五派中向来以雪越剑派实力最强，该派有一把清霜剑，威力无比。近年来，年轻的掌门之女慕容清雪，更是剑艺非凡，在江南武林无人不知，据说如今已能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南岭剑派，以南岭四怪著称，此四怪所持剑形怪异，性情也异于常人，都以阴狠狡诈闻名。武夷剑派，传说原为越人所创，自古越人擅长铸剑，加上他们民风纯朴剽悍，剑术则带着股淳朴刚烈之气。东吴时期，该派不甘被南来的汉人统治，屡次反抗，竟使东吴统治者几乎把主要精力都用来对付该派，该派遂转入山林，却因此人才辈出，据说，近年来该派掌门义女，武功也十分了得。”
林夕兴致正浓，心想还有两派呢，便问：“那东湖、西湖两剑派呢？”
明月笑笑，似乎觉得那两派没什么，但是见林夕问，只好介绍一下：“东湖，为鄱阳湖；西湖，为洞庭湖。两湖宫宫主，武功平平，却也能驱剑引水，威力倒并不大，只是……”
林夕疑惑地看着明月，明月只好继续说：“只是那两湖宫近年出了两个怪人，擅长使用媚术，人们分不清他们是男是女，当与女子对决时，他们便风度翩翩，英俊潇洒，遇到男子时，则又变得妖艳迷人。”
林夕与荷洁听后，都张大了嘴巴，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等怪人。
“那小孩子，他们也能媚惑吗？”荷洁清脆地问。
“对！这就是破解之道。”明月微笑着说，“只要保持一颗纯正的心，他们便无计可施了。”
三人说着话，不久便来到了江边渡口。时值初冬的上午，江面雾朦朦的，江水拍打着岸边的石头，溅起清亮水花，江风吹来，有点凉。
“啊～嚏！”可能因为风有点湿冷，荷洁打了个喷嚏，随后回头偷偷看看林夕明月，不好意思地笑笑。
林夕离荷洁很近，看着荷洁的模样，水绿色的衣裙在江风中飘动，显得有点单薄，惹人怜爱。
“到后面去吧。”林夕看着江面说，并没看荷洁，“江面风大，别着凉了。”
“哦……”荷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乖乖地回到渡口后面避风处。正好明月微笑着，拉住荷洁的手，两人低声说些什么。
不久，船来了，三人坐在船里，话并不多。荷洁依偎着明月，时而天真地笑，时而静静地发呆，有时竟睫毛低低地垂着，似乎想要睡觉。
林夕静静地看着江面，偶尔出去，来到船头，面对江面的波涛东逝去，感受着惊涛拍岸，心中豪情时起……
在船上吃了午饭，不一会儿，船便开到了对岸。
三人下了船，来到镇上，联系到巫山派的江南支派，换上快马向雪峰山驶去。
三人行了数日，终于来到了雪峰山山脚下。
傍晚的红日，蓝蓝的天，落叶衰草，马儿徐徐前行。荷洁张开双臂，任风飘起衣带，水绿色衣袂飘飘，轻轻闭上双眼。
“好舒服啊。”铜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真想永远这样，慢慢地，静静地一直走，直到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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