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情,走着走着就散了

Bella,You are my Angel!



有些情,走着走着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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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Bella,天蝎女。他是Bill,双子男。
我和他自初中便认识。
初一,我们是前后桌,然而并没什么交集。
那时的我是土肥圆,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一门心思埋首书堆,只想着好好读书,要考好高中,上好大学;以后该干嘛,没有很清晰的规划,但那会很喜欢看三毛的书,希望能像她一样游历世界,希望如她,即便生活再贫瘠荒芜也有个大胡子陪着一同春风化雨。
Bill不一样,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成绩好,清秀隽逸,兴趣广泛,是校乐队的指挥,也是校篮球队的中锋。他还拍过学校的招生宣传片,每年5月份,就在我们当地的电视台滚动播放。算是校草级的人物 。
初二,重新分班,我们还是前后桌。
我是语文课代表,他是数学课代表,两人偶尔有些学业上的交流。
Bill交了个女朋友,是校乐队的小号,长发飘飘,是郭碧婷那一类的女神范。两人走在一起,很是赏心悦目。有意思的是我跟他女朋友同名不同姓,只不过人家是抽条地长,我是垒成一坨地长。那会,我老埋怨我妈没有把她高挑靓丽的基因遗传给我,我妈说,谁让你营养都往脑袋里长?我翻翻白眼,只能继续看书。
语文早间课的时候Bill的女朋友偷看杂志,被我收走了。
课后,Bill过来找我说情,让我别将他女朋友开小差这件事向老师汇报。作为回报,他帮我收集三毛全套作品。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三毛?我有点诧异。
Bill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眼睛一转,打了个哈哈,听你同桌说的。
我把杂志还给Bill,说,我就没想过向老师打小报告。不过你也让你的女朋友遵守一下纪律。你的成绩这么好,要带动一下她的学习积极性。我觉得两个人除了外貌上般配,思想上的匹配也很重要啊。
Bill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里掠过一丝惊讶。
这是我跟他对话最多的一回;此后,Bill真的给我找来了三毛的全集。
过了许久,我才知道,Bill的姐姐在读大学,这些书都是他央求着姐姐从图书馆里借出来的。
初三,再心散的同学,也要收心埋头冲中考。转眼到了5月份,毕业纪念册开始在班流传开。
我的祝福语大多是随大流的诸如“前程似锦,学习进步,更上一层楼”等等;待拿到Bill的纪念册,我却心念一转,无缘由地想起了一诗句,觉得很能映衬他意气风发的少年形象。我特地向老师借来了钢笔。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祝鹏程万里!
—— Bella

不得不说,我从小就写得一手好字。

中考放榜,我回学校感谢老师;看着那红艳艳的光荣榜,我的名字后面是市一中,Bill的名字后面是市二中。一样的重点高中,都在城市的南边。
但我俩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
上高中后我的身体长开了。修剪了个童花头,换了副秀气的眼镜。铅笔盒内开始有同学放匿名情书。
高二,周末回家,我们竟然在公交车里遇上了。Bill被堵在车头,我被挤到车尾。越过黑压压的人头,我们相视一笑。公交车开开停停,车上的乘客逐渐减少。
Bill踱到我身边。虽然我也长高了,但他还是比我多长了一个头。
他居高临下地冲着我笑,你长高了咧,差点认不出来。
你长得更高了咧。我昂着头模仿他的语气。
我俩再次相视而笑,仿佛从未分生,从来就熟络。
公交车一个急刹,我用惯性撞进了他的怀里。
撞疼了吧?瞧,把脸都撞红了。Bill认真地看着我。
这是牛顿第一运动定律。我用故作镇定来刻意按压下我的心慌意乱。
Bill哈哈大笑。回家将近两小时的车程,我从来没觉得竟是如此短暂。
快乐的时间向来过得快,认真的时间同样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高考。
第一天考下来,我有点闷闷不乐。最后那两道数学大题,写得很仓促,怕是拿不到好分数。我在食堂磨磨蹭蹭地吃着夜宵,情绪有点无处发泄,感觉郁闷到爆炸。
食堂里又走了一拨同学,我也准备起身回宿舍;谁料起猛了,膝盖一下子狠狠地撞上了饭桌腿。
哎呀,我惨叫一声,捂着膝盖整个人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抽泣起来。
这种突然而至,痛入心扉的感觉,仿佛让我的郁闷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Bella。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一激灵抬起头,竟然看到了Bill。
市内设了四个考场,每个考场安排3-4间高中的考生。我们一中是南边唯一考场,二中跟我们学校同在一个片区,Bill在一中出现很正常。可是学校那么大,考生那么多,单是食堂就开了两个,我们之前没有任何联络,竟然就这样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遇上了。
我觉得不可思议。

再见Bill是在新生军训集会上。真的很巧,我们竟然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我读经管,他读医学。我在主校区,他在北校区。两地隔了一小时的公交车程。
军训十多天下来,我没晒黑丁点,却瘦下去了将近十斤。
Bill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BELLA,你还是人类吗?
我得意洋洋,一边坳造型一边傲娇地说,怎么,姐姐现在也有女神范了吧?
Bill大手盖在我的头顶上,狠命地揉乱了我齐肩的头发。我俩打闹半天,他突然一脸认真的地问我,有没有看上哪位帅哥?
我贼眉贼眼地看着Bill,脸上笑出了迎春花。
Bill有些愣怔,半响,他忽然双手反抱自己,一脸忸怩地说,不要对我有想法。
我哈哈大笑。
真好,从初中到大学,我们若即若离,我们忽远忽近,我终于可以不再仰视你,可以不再远距离地端持着我的小心翼翼,可以舒心自如地与你开玩笑,做朋友。
这种感觉真好。

军训结束后,Bill回到了北校区。
大学生活总是新鲜有趣,每时每刻都在挑逗着我们的好奇心与求知欲。我们都很忙,忙着认识新朋友,忙着参加社团,忙着去放开以前被升学压力束缚的天性。
但我们约定每周至少通一次电话。假期一同回家。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他的心情,他的想法,他的失落,他的荣耀都会跟我分享。他俨然又成了学院的风云人物。
我的爱好,我的计划,我的欢欣,我的沮丧也乐于向他倾诉。
大二的平安夜,记得那天是周五,因为先前答应了一份兼职,我推了Bill组织的活动。
中午,有位高中时的好友带着她的男朋友过来找我玩,想去市中心参加平安夜倒数。她对我软磨硬泡,无奈只得找人替了我的兼职。又想着当个电灯泡很是尴尬,于是给Bill打了给电话。
他的宿友说他出去了。那时候大家都还没手机,流行的是BB机。
抱着一丝希望,我呼了他。
后来Bill说,他已经坐上了回家的大巴。听到了寻呼机响,直觉告诉他会是我,于是央求司机放他中途下车。
狂欢过后,偌大广场上的汹涌人潮散得七七八八。我看着满天的星斗,有些意犹未尽。那时候最晚的公交车已经停运。回不去的都像我们一样,拿着派发的蜡烛,找个背风的地方坐下休息。
晚上的风很大,我即便穿了大外套,依旧冷得瑟瑟发抖。Bill要将外套脱给我,我不肯。这样一来,两人都得感冒。
僵持不下,我提出了一个方案,Bill穿我的外套,我躲他怀里。
Bill一脸坏笑地揶揄我,原来你是心心不忘地要揩我油啊。
我为之气结,愤愤然地说,不然我穿你的外套,你躲我怀里也可以。
Bill和两个同学笑炸了。
他脸上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身体却很实诚地张开双手,说,过来。
我赌着气,说,你过来。
那一夜,我蹲在他怀里,听着他砰砰砰有力的心跳,觉得舒然又不真实。那是我们第一次如此亲近。
我问Bill,你冷不冷?
Bill未言语,只是将手臂收紧了些许。
翌日,我蓬头乱发地从Bill的怀里醒来。BILL还保持着熊抱我的姿势,额头抵在了我的头顶上;我伸手往他脸上探探了温度,BILL随手覆在了我的手背上。我突然觉得这个动作过于暧昧,不自然地想着抽离,BILL没放开,反而在我头顶上嗡嗡地说了一句话。
什么?
我竖起了耳朵。
半响,Bill才缓缓地回应我,早餐,想吃麦当劳还是肯德基。
其实,那句话我是听清楚了。他说,Bella,做我女朋友可好。

我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Bill的就业协议签了一家大型医药公司,当销售代表。
我的生活依旧是上课、图书馆、查资料、写论文、参加社团活动、联系实习单位;象牙塔。
Bill的生活变成了工作,社交;人情世故。
我们的生活圈子和社会活动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一开始,我们依旧保持着一周通一次电话的习惯;随着我的学业越来越繁重;Bill的工作也渐上轨道,他开始全国各地跑,学会了抽烟喝酒,也免不了沾染上些许声色犬马,我劝过他好多回,吵急了,他就嚷嚷,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凭什么管我?
我们心里,开始分生。
研一,我生日。Bill特意从外地赶回来与我一同庆祝;生日礼物是一条天蓝色水晶手链。
热闹过后,看着他苍白消瘦的脸颊上满满都是疲倦,我有些心痛,情不自禁用了教训的口吻:我跟你说了多少回,少抽点烟,少喝点酒,自己的健康都不放在心上,以后难受了难过了谁来心痛你。
我大老远赶回来,你就不能像其他女孩一样,高高兴兴接下礼物,温温柔柔地跟我说声谢谢?非得要端着态度来教训人,弄得大家都不开心?Bill一脸的不耐烦。
我是你朋友,你三观不正确,难道我不应该提出来吗?
我们不欢而散。
一天夜里,我从图书馆出来,接到Bill的电话。背景很喧哗,我费力才隐地听到他说,工作压力很大,喝多了,难受。
我着急地追问,在哪里,我去接他。反复问了好几遍,Bill才断断续续地说了个地方。
在校门口等出租车,我碰上了几位男同学,子杰跟我同在外联部,我跟他还算熟悉。
我第一次上KTV,心里不免忐忑,再来我一人可能搬不动喝醉酒的Bill,子杰主动说,我陪你去。
待找对了地方,Bill正蹲在KTV的门口呕吐。
他一副醉眼迷离的样子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没好气地说,我来带你回家。
他是谁。Bill踉跄了几步,但指向子杰的手指却是不偏不倚。
我和子杰费力地将闹情绪的Bill搬上了出租车,可能觉得尴尬,子杰坐到了前排。
司机师傅轻车熟路地拿给我一个塑料袋,说,别让他弄脏我的车。
我尽量挺直身板,将Bill的头搁在肩膀上,好让他靠着;他却将头颅滑进了我的颈窝;毛绒绒的乱发拂着我的脖子,我敏感得不住颤栗。他带着酒气的气息一重一轻地喷在我鼻翼间,让我有一种浑身发软的感觉。
我的脉搏突突地跳,心里觉得暖融融的,脸上滚烫滚烫般发烧,头也有些晕乎不知所以然。Bill喷出来的酒气把我也熏醉了。
Bill不安地扭动着他的身体,喃喃说着难受,好难受。他的汗濡湿了我的脸颊、衣领,也濡湿了我的心窝。
我不知道该如何缓解他的难受,只得不停地搓揉着他的双手说,别怕,我在。
Bill的气息缓和下来,搁在我颈窝的头颅又沉了一些,我想,他应该是睡着了。
我伸腰将Bill的身体扶正些,一抬头,却发现子杰在倒后镜里看我,
车到了目的地,Bill突然睁开眼睛,拉着我的手,自己稳妥地下了车。
Bella,不要走,陪我。Bill拉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开。
我有些尴尬地看了子杰一眼,说,明早导师有工作安排。我晚些再过来看你。
Bill顺着我的视线看了子杰一眼,孩子般的情绪突然而至,手一甩,说,你走吧。
我送你上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Bill推开我的手。
那我在这里看着你上楼再离开。
随便你。Bill给我一个冷冷的背影。
我向子杰致谢,子杰呐呐地问我,他是你男朋友吗?
我一愣,心头掠过一个个模糊不清的瞬间,我不确定,但是又不舍得否认。
你没有承认,那就好。子杰说,因为我要追求你。
这一下,我真正地愣住了。
第二天,我收到了Bill的一条短信:Bella,你离我越来越远了。

研究生毕业后,我加入了一家港资企业。那会,Bill已经升职,做到了分区经理,不用再全国各地跑,也不用连轴地应酬喝酒。他的生活慢慢正常规律下来。
我和他,依旧是好朋友。
周五是我生日,Bill要我提前下班,说请我去看五月天的演唱会。
他开车来接我。一见面我就笑话他,30岁不到,就有了幸福肥。什么时候娶小柔。
他转过头看我,早分手了。
我很诧异,什么时候的事情?小柔哪里不好?
快一年了。
失恋不痛苦吗?怎么不跟我说。
不痛苦啊,两人聊不到一块去,早分早解脱。还有,你向来不过问我的感情生活,今天怎么就想起要关心?Bill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冲Bill翻了个白眼。你啊,就是贪心。又要人家肤白貌美性格温顺,又要人家博学多才志趣高远,这样的姑娘你去哪里找。
很好找啊,我身边不就现成有一个。Bill习惯性地伸手就来揉我的头发。
你这算是夸奖我还是向我表白?
你说呢? Bill反问。
我有些恼怒,你别用花花公子的那套腔调来调侃我,我不是你,我只接受明明白白的感情。
哦,你跟我怎么就不一样了。Bill依旧笑语盈盈地看着我,只是眼眸里有星光在慢慢隐去。
演唱会没去成。我临时接到通知,要与香港总公司开视频会议,不能缺席。Bill黑着脸离开了。我心头黯然。
会议中途,Bill的电话打了进来。我偷偷环视了一圈,觉得离开一时半刻也无妨。
我在电话里跟Bill说对不起。他竭力地扯着嗓子,力图从一众嘈杂的背景声音中让我听清楚他说的话。他说,下一首就是你喜欢的《天使》,我给你现场实时直播。
好。我有些感动。
我按下了录音键,将手机放好,偷偷跑回去继续开会。
你就是我的天使
保护着我的天使
从此我再没有忧伤
你就是我的天使
给我快乐的天使
甚至我学会了飞翔
飞过人间的无常
才懂爱才是宝藏
不管世界变得怎么样
只要有你就会是天堂
这首歌应该触动了许多人心底的柔软,懂的人都跟上了阿信的节奏在合唱,慢慢就演变成全场大合唱。我听的时候,阿信的声音被挡在大合唱那参差不齐的声调外,主唱声音很小很远,我却慢慢听出了眼泪。
整首歌4分11秒,合唱结束后,出现了一段只有杂声的空白,又过20秒,Bill在电话那头大声说,
Bella,You are my Angel!
我的泪轰然而下。


有些情,走着走着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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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春节。我回家过年。年初二,Bill约我到河边看烟火晚会。
我们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面。Bill清减了许多,眼角处嘴角处都带着生活的疲态。
你好吗。我问。
挺好的,我要结婚了。就在下周。
哐当,我心里像是断了一条弦。
怎么这么突然。我强颜欢笑。
嗯,也是时候了,家里催得紧。Bill一脸平和。
我张大嘴巴,还想要说些什么,“嘭”的一声巨响,烟花腾空而起。
开始了。Bill推着我往河边的人群中挤。他说,烟火船在江心,这样会看得更清楚。
一束束耀眼的光线带着期待飞上夜空,突然炸开,金色的、银色的、红色的、绿色的、蓝色的,流星般的银光向四周飞去,变幻出如花如树如星辰般的图样。我努力地昂着头,这样,泪水才能往回倒流。
我的心,也如同着烟花,你在,我盛放;你抽离,我落寞;横生出的不甘心,我给自己下了赌注,如果这组烟火是偶数,我就表白,我要不道德地抢婚。
从初中开始,你就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一春一夏,整秋整冬,我守了16年,不自知地爱了16年,我不知道是否来得及,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不放你走。
嘭,第一个。我与你在考场意外重逢。你看穿我的情绪,陪我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你将双手放在我肩膀上,一本正经地说: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是我初中给你的祝福,你能记得,我很高兴;如果有日是我们一同看尽长安花,我会更高兴。
嘭,第二个。大二圣诞节,那是我第一次弯弯曲曲地知晓你的心意。我满心期待地等你说第二遍,然后欢欣雀跃而笃定地回答你,我愿意;语气与声调我都练习了好多遍,结果我等着等着,你身边就多了一位长发学妹。
……
嘭,第五个。我从旁人那里知晓你胃出血住院,心疼不已。我拿着熬好的白粥去探病,想当面告诉你,从今往后,我来照顾你。在病房门口,我见到了那位动作轻柔用心的小柔护士。你说话时,她是真的会一脸崇拜地看着你,眼眸里满是挡不住的柔情,我想,这样的姑娘也许比我更合适你。我抱着保温瓶,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
嘭,第七个。你生日,让我陪你看日出。晚上,我们在山顶扎营,一个帐篷两个睡袋。半夜,迷糊间,我感觉到你翻身隔着厚厚的睡袋在拥抱我。我心头突生一阵清明,我说,Bill,有些事情逾越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你霍然起身,离开帐篷。彼时,你有小柔。我有子杰。但,如果你再坚持,我就会不管不顾缠上你。
……
嘭,第十个。演唱会的翌日,我即被派往香港公干,临过关向你发语音说明情况,大陆电话暂时不能用。你那句“Bella,You are my angel!”,我是真的过了许久许久后才发现。当时我慌不择路给你打夺命追魂call,放手所有工作不顾一切地飞到你身边,然而你只是淡淡地说,都过去了。
……
真的都过去里吗?我们一而再地错过,是真的要说再见了吗?
我一直以为你会等我,等我看清楚自己的内心,等我安排好我的学业,安排好我的工作,然后才是与你一起共度的人生。
是不是越爱就会越怂,担心给不了你最好,担心不能给你最大的幸福快乐,害怕自己的棱角伤了你,害怕我们做得了朋友当不了爱人……害怕,你一个转身,我就再也找不回。
一直以来,我都在很努力地追赶着你,跑着跑着,我却将对你的心意弄丢了。心那么大,我竟然不知道丢在了哪一处。
烟火散尽,人流开始退潮,左推右攘地就将我推进了Bill的怀里。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一如数年前那个圣诞夜给我的安心与温暖。我第一次主动伸手牢牢地抱住了他。
我哭得不能自已,Bill同样抱紧了我。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我们之间没有旁人,没有猜疑,没有不确定,只有真实的缱绻的情义。那么,请允许我放肆地去贪恋吧。
【有些情,走着走着就散了】终于人潮散尽,我抬起头对他说,Bill,你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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