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吧!骚年!(二十三章(又见david))
片场,从来看上去都是冷冷清清,可实际上总是忙碌的,因为它太过空旷,即使里面有人在工作,如果你不靠近,也感受不到那种忙碌的氛围。这种感觉一直会持续到开拍之前,那些按照时间收费的搭景工人们,看上去和某个工地的普通民工没什么太大不同,待遇却好了几个档次,尤其现在物价飞涨、人力成本不断攀升的行情下,一旦某部片要加班,那就意味着几倍的人工,节假日更是恐怖,没有五倍以上的工钱,基本没人干活,毕竟人家不愁没活干,只要影棚在,工作就在!
乔梦晨和甄野找到老范的时候,老范正忙着指挥工人搭景,甄野叫了一声“范制片!”朝老范走去,老范一见是两人吩咐了工人几句随后迎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
“没办法,那部片说什么没人接,只好又来找您了!”乔梦晨道。
“我这合同也签了,预付款都收了,实在是脱不开身啊,要不你跟客户说一下,看看能不能推迟个把星期,等我把这摊事弄完?”老范很是惭愧。
“能推早就推了!就是推不掉才来麻烦您,您要没时间接,能不能教教我们制片这个工作怎么做,实在不行只有我们俩自己上了!”甄野道。
“啊?制片这个工作难到不难,就是琐碎,关键人头要熟,你们俩谁都不认识,这个有点难办……”老范本就愧疚,这个时候也不想藏私,可是考虑到两人初出茅庐,这个行当里又没几个认识的,也是范了难。
“我们没熟人,您有啊,所以跟您讨教之外,还得麻烦您介绍点人给我们,要不我们这部片就真完蛋了,小乔还是法人,客户追究起来,我们俩卖肾都不够赔的……”甄野道。
“是啊,范制片,您就帮帮我们吧,除了您,我们俩谁都不认识,昨天我们俩商量了一晚上,这事还得靠您帮忙,您要不帮我们,我们俩只有去跳楼的份了!”乔梦晨急道。
“嘿,谁叫你们进来的!”老范正要说话,一阵喝问声传来,乔梦晨和甄野转身一看,正是david,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位老板模样的中年人,看样子应该是客户。
“原来是你!”乔梦晨道。
“我知道了,原来背后是你这家伙在搞鬼,这个节骨眼上,把范制片拉走,你是故意的吧!”甄野忿忿道。
“你们认识?”老范疑惑。
“记不记得我们跟您提过带着钱消失的那个人?就是他!”乔梦晨道。
“我说david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原来就是他,早知道是他,这合同说什么我都不会签了!”老范懊恼不已。
“是我又怎么样!”david走到三人面前,“这是影棚,我的客户可是给了钱租的,对不起了,这里不欢迎无关人等,谢绝参观,请回吧二位,不用我叫保安吧?”david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啊,对了,那部微电影恐怕你们要违约了吧?违约金可不少,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回去准备准备,应付法院的传票吧!走好哈,不送了!”
“你他妈混蛋!”甄野不由分说照着david一拳头挥了过去,david见不妙,矮身钻到老范身后叫道:
“你小子还要打人?保安保安,快把他们轰出去,我要报警!”
“david!差不多就得了,客户看着呢,你也不嫌丢人!”说完赶紧对乔梦晨道:“拉住甄野!你先跟他回去,晚点我这边事完了给你们电话!”老范这个郁闷,怎么就鬼迷心窍被david拉上了贼船?这回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怎么回事?”david的客户见状也走了过来问道。
“没事,没事,陈总,正要给您介绍,这位就是咱们这条片子的制片——老范!”david见客户过来了,也不好再说什么,赶紧转移话题。
陈总取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范制片啊,您好您好,这片子可就拜托您了,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您尽管说!”
“哎呦,幸会幸会,我这名片没带,这俩朋友就是过来看看,没什么事!”老范赶紧打圆场,一边给乔梦晨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拉着甄野先走。
被陈总插了一杠子,甄野冷静了下来,他很清楚在这跟david闹起来,也是自己理亏,只有先回去再说了,冷冷地看了一眼david,跟着乔梦晨走出了影棚。
“这个王八蛋,别落在我手里,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影棚门口,甄野气得直咬牙。
“你怎么那么冲动?还真要跟david动手?你要跟他撕巴起来,叫老范怎么办?你这不是给老范惹麻烦吗……”乔梦晨埋怨道。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嘴脸,火起来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刚才那会我脑子就一个念头,揍他一顿再说!”甄野攥着拳头。
“多大的人了,还那么不理智?你这脾气可得改改,别叫我以后担心!听到没有,别只顾着生气了!”乔梦晨说着捶了甄野一拳头。
“不行,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得想个招治他一下!”甄野不甘心就这么被坑。
“走啦,现在咱们已经焦头烂额了,你可千万别惹什么乱子出来!先集中火力,把这部微电影搞定,想去整治david以后再说,到时候我跟你一起想招!”乔梦晨见甄野还不想走,连忙扯着他离开,生怕甄野一冲动跑回去找david麻烦。
来到公交车站的时候,正巧回去的车来了。早就过了上下班的高峰,公交车上空荡荡的,两人坐在靠门的位置,乔梦晨小鸟依人般抱着甄野的胳膊,靠在甄野肩膀上,甄野吻了下乔梦晨的额头,低声说道:
“回去要四十多分钟呢,你先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自从病好了,乔梦晨绷紧的神经几乎没有放松过,david找到公司,老范又撂了挑子,让她心力交瘁。公交车缓缓的晃动,不大功夫困意席卷而来!这一次,她的梦乱得一塌糊涂,先是自己成了被告,站在法院的被告席上,david竟然成了法官,对着她阴森森的笑着,眼里满是戏虐。然后,自己不知怎么就掉进了河了,甄野就在岸边,似乎完全看不见挣扎的自己,她拼命呼救,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声,再之后,她又来到了影棚,david和客户正在谈笑风生,老范在指挥着搭景,巨大的背景墙刚刚搭好,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来,直接拍在老范身上,工人们慌了手脚,david更是手足无措!正在此时,公交车一个急刹,乔梦晨醒了过来。
“你醒的可真是时候,再两站就到了!”甄野见乔梦晨坐直了身子微笑道。
乔梦晨先是发了一会呆,突然叫道:“赶紧下车,咱们得回影棚!”
“不是吧,你不是又梦到什么了吧?”
“你记不记得影棚里的背景墙?我梦见背景墙整个倒了,正巧把老范砸在底下!”乔梦晨急道。
“不会吧,那玩意几层楼高,看起来可不轻,真砸到可是要出人命的,你确定这个梦会发生?”尽管之前几次乔梦晨梦境总是半真半假,甄野还是慌了。
“不会发生当然好了,可万一要是发生了呢?所以我想马上回去看看,如果真出事了,咱们也好帮帮忙,要是没出事,提醒一下老范也好!”乔梦晨道。
“那咱们马上下车往回赶,你先打个电话给老范,如果没出事就叫老范千万别接近那面墙,或者让他先到门口等我们,总之别让他在那附近!”公交车还没到站,甄野已经拉着乔梦晨跑到了门口。
“喂,范制片,你能接电话太好了,你先叫大家都别接近正搭的那面墙,那面墙可能会塌!”
“啊?你怎么知道的?不是你们俩不忿david,也想给他整点事出来吧?”老范一头雾水。
“不是啦,是我梦到的,嗨,跟您说了您也不一定信,反正您先到门口等一下我们,我和甄野正往回赶,就算耽搁一会,也没什么影响,您就相信我吧,您什么时候见我骗过人啊,这种事我绝对不会拿来开玩笑!”乔梦晨讲着电话下了车,见路边刚好停着的士,拉着甄野钻了进去。
“可是我这边要赶进度啊,今天必须要把景搭完才成啊!再说了,梦这东西哪能有准儿的!”老范有点哭笑不得,心道:这俩小孩不是急傻了吧?
“您就信我一次,我以前梦到很多事都发生了!当我求您了,耽误不了几十分钟,大不了工人的加班费我回头给您补上!”
乔梦晨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老范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不会那么神吧?怎么还整出特异功能来了?小乔,你可别拿这个开玩笑,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种事呢!再说,就算我跟大伙说,这也没人信啊!”
“您就听我一回,求您了,最多耽误个把小时,真把人砸底下了,可就成大事了!您就先到门口抽根烟,我们正往回赶呢!”
“可david和客户都在,我这突然停了算怎么回事!”老范被乔梦晨说得,心里也开始犯嘀咕。
“您就随便找个理由,什么工人要加钱啦、或者要跟工人安排一下后续工作啦,总之先别接近那面墙就行了……”甄野凑到电话前大声叫到。
“得了,我就跟你们疯一回!这事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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