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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戒学堂]长篇日更（辞职（16）偃旗息鼓）

[无戒学堂]长篇日更：辞职（16）偃旗息鼓 马可


[无戒学堂]长篇日更（辞职（16）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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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从老牛办公室出来，接下来的日子，马可与老牛，牛唇不对马嘴地在各自的媒体上真刀真枪干上了。
你一拳我一腿，马可没有放过老牛，老牛也没有放过马可。
一场媒体上的战争，其实远比真正的硝烟来得过瘾。杀敌于无形，运筹于帷幄。那段时间，马可出了名，媒体朋友说，马可是个斗士。


刚开始听到这个评价的时候，马可涌出的是骄傲。但是时间久了，觉得无趣。
别人都不做的事，自己挑头去做，把一个好端端的事情，弄得两败俱伤。
众人的喝彩还有，但是马可感觉到自己的冲劲不足了。
在媒体里面，通常会说被人当枪使，意思是别人不出头，自己去出头，为别人办了事，自己受了气。
媒体人，这些事都常有的。但是，在报社和老牛这件事上，马可越往后打越觉得没劲。


马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啦。
老牛自己独立办了一份媒体，不登什么大新闻，只是针头线脑说打个擦边儿球，新闻的冲突是没有。
不过，老牛翅膀渐渐硬了，广告的竞争，开始拉上了议事日程。
这是个客观事实。各媒体都感到很不爽，但各自也都没有办法。
现在正好有了这个机会，各自惟恐天下不乱。


2
老牛看着报纸，那叫一个来气儿。
后来工商局介入，进行了调查，还有一些其他部门参与，老牛被整得不轻。
他也使出了一些招数，进行自己的报复，但是在新闻技术上比拼，双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无戒学堂]长篇日更（辞职（16）偃旗息鼓）】说实话，马可没有做什么手脚，老牛没有讨到什么好果了吃。


老牛吃了亏，他的死对头老刘得了意。他还希望这场火继续烧下去。
但是马可不想干了。


让马可心生退意的，是他的好朋友风雅颂。
“马可，你注意到不对劲了吗？”风雅颂晚上编完版，已经到了十一点多。马可正好没走，他叫住了马可。
马可停下手里的活儿，低头想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可已经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头了。因为，许多人都是站在背后吆喝，好像故意在看他出丑。


有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一些农村的草班子舞台，一位妙龄女郎开始一件件脱衣。你再看台下，一声高似一声，让你继续脱，恨不得那女郎当众扒光了才好。
马可觉得，自己正在成为那样一个角色。正好，风雅颂找到了他，开始帮他解这个套。
每当出现难办的事情时，风雅颂总会适时出现，马可觉得，这是他生命当中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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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注意到了，只是感觉到别扭，但还想不到结束的方法。”马可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无耐，求助似的，看着风雅颂。
风雅颂原本准备下班走了，每次回家，他都将划完版付印的小样夹在腋下，回家之后再看一看，以防出现什么差错。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走，咱们出去说。”风雅颂取出腋下的A3打印纸小样，换了一下位置，从右臂下转到了左臂下。倒出右手，他拍了一下办公室的隔断，也算给马可一些力气。


出了报社的大门，道上灯火通明。
这条街吃喝拉撒，洗头唱歌一应俱全。报社是精神食粮，门外是花花世界。
两人向北走了几点，来到一个啤酒摊儿前，找了张小桌坐下。
初夏的风，没了寒气，吹面清爽。马可与风雅颂，一对老知音，坐下畅聊。


“我觉得现在事情有些变味儿了。”马可放下菜单，对着风雅颂说。
“嗯，不错，说说看。”
“我觉得，原先报道这个问题，是为了帮老牛公司的员工解决不公平的问题，现在成了与我与老牛之间的论战，而且旁边的看客似乎总是不怀好意。”马可说。
菜还没有上来，毛豆花生先来了一盘。马可抓了一把花生，递给风雅颂。
风雅颂接过花生，看着马可，意思是你继续说。


马可明白了。继续说：“我想停下来，但是已经箭在弦上，下不来了。”
“我找你说的，正是这个原因，这是关键，解不开定一环，你就成了一只被推上磨盘的驴，永远走不出那个怪圈。”风雅颂掰开一个花生。花生不太饱满，是一个秕子，他一捏一股水喷到了马可的脸上。咸咸的，粘粘的。
风雅颂有些不好意思，赶忙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正当马可擦脸的时候，一大盆麻辣小龙虾上来了。
马可听得入神，顾不得吃，还看着风雅颂。风雅颂像故意卖关子，停下话头，操起一只龙虾，饶有兴趣地剥起皮来。


先剥头，后去身，只剩下中间一块肥肥嫩嫩的肉。滋溜一声，他吸到嘴里，头一抬，口一张，“嗯，够味儿。”风雅颂含混不清地说。


“老师，你先别吃，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别急，你也尝一只，今天这虾，火侯是对了。来干一个。”


4
一向不拐弯抹角的风雅颂，连着跟马可干了三杯冰镇啤酒，才开始说正题儿。
风雅颂人高马大，但是酒量不行。三杯小酒下肚，脸色有微红，说话也声音提高了分贝。
马可知道，他喝得差不多了，也知道，现在是风雅颂给自己支招的关键时刻了，他停下手里的一切活动，一个大个儿的龙虾，剥了一半，马可放到盘了里，擦了擦手，听风雅颂谈详情。




“你现在的处境，就像是你盘里的那只龙虾。”风雅颂说，“剥了一半，吃也不能，放下也不对。”
马可看了看龙虾，又瞅了瞅风雅颂，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办呢？”风雅颂自问自答：领导让你写，你就一直写啊？有人把你当猴耍，你还真就上瘾了？
马可知道，这下风雅颂要讲重点了。
“见好就收，赶紧扎住。”风雅颂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很用力。


“不说了，来今天在醉不归。”风雅颂说。
其实不用醉了，风雅颂已经醉了，现在只剩下不归了。也只剩下了地摊儿上其他人的胡言乱语，还有三三两两下了夜班的陪唱小姐，来到地摊前，开始她们的宵夜。


许多人的一天结束了，但是对于这群浓妆艳抹的人，热闹与自我，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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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正如风雅颂所说，马可跟进新闻采访，等到事情解决了之后，他的新闻报道也停止了。
报道的结果是，老牛不再吹胡子瞪眼，让他的手下吃保健品了，但是挑头的几个，统统让他撵回了家。
问题得到解决的大多数，心里挺感谢出头的那几位姐妹。但是，姐妹们离开公司时，没有一个人去送，也没有一个人多说几句哪怕是客气的话。
世态炎凉，马可看得很清。包括那位不肥不瘦的长发美女，也离开了老牛的公司，跳槽到了另一家健康类媒体做了编辑。往后结婚生子，还当上了编辑部主任。


马可以后与那位美女见过几次，也算熟人了。但是关于过去的事，彼此都没有多谈。谈多了，有什么意思呢？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留在自己的记忆堆里，等多年以后再温暖自己的心吧。


世事难料，曾经拼了自己的命，想为工友们讨一个说法，当时信誓旦旦订立了攻守同盟，但一切都抵不过一份工作的诱惑。
马可事后感叹不少。但是，站在那些人的立场上想一想，也是，她为再干点别的，工作是不好找了，而且在这里也干顺了，继续干着，那也是首选。


换位，会让人平和很多。


6
一块心病落了地，一时风烟成过往。
马可松了一口气，但接着，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在报社工作，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数年过去了。在工作的第五个年头上，马可提了单位的副主任，工作的投入，让他得到了回报。
同时，另一重惊喜也等着他。
马可的爱人波罗从一个月前已经开始休假，因为肚子越来越大，不能再上班了。


回了家的波罗，时时小心，生孩子是事，大命换小命，是需要格外谨慎的。


由于没有经验，马可与波罗，全家总动员。先是马可的父母从河南老家来到了F城。他们来时，带了两大包的东西，包括孩子用的小被儿，还有各种各样的小衣服。马可母亲还亲手缝制了大氅，厚厚的。虽然是盛夏，但是老人想得细，已经为冬天做好了准备。




之后，波罗的母亲，还有大姐以及大姐夫也都来了。
七生娘娘八生官儿。因为孩子脐带绕颈，顺产不了，只能剖腹。马可认识一位大师，掐指一算，应该是个女孩，所以大夫说，那就选一个带“7”的日子吧。2007年六月初七，日子刚好。


全家都朝着这个日子努力。
马可和波罗，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定一天，迎接孩子的诞生。
当然，马可那一刻还抱着幻想，因为医生不给做婴儿性别检查，那是犯法。马可也希望孩子出生带一点神秘感，所以顺其自然，没多动歪心眼子。


用马可的眼光来看，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可以接受。
当然，在马可看来，如果生个男孩，那就更好了。


7
轰轰烈烈的一段事情就那么过去了。
刘主任有些不爽，曾经希望报社再发点文章的。这时候，没有等马可出来说什么，报社的领导出面了，表示已经可以了，再让矛盾升级，无益的。
见好就收，马可做到了。在报社领导的劲说下，刘主任报了个大仇，心里也顺当多了，也就不再计较，放手、退步了。
事后，刘主任给马可发过短信。马可把短信给风雅颂看了一下。他说，看看领导的短信，那叫一个智慧如海，把自己甩得干干净净，又让你挑不出半个不来。所以，傻傻再追下去，图啥？


那件事情是过去了。没了公事，马可开始忙私事。
马上要做爸爸了，马可恢复了少年时的欣喜，走路也轻快了好多。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当马可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的时候，两个意外发生了。
这下，马可措手不及，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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