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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走私客的敌人3

在灾难爆发后的那段时间，波士顿的几处港口成为人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大量的集装箱安静地躺在那里，它们像未知的礼物盒，你不知道里面会藏有什么好东西。那时世道已乱，当一个装有好物资的集装箱被打开后，往往会遭到哄抢，流血死人是常有的事。社会返回原始状态，最野蛮的人抢夺最多的资源，泰丝还记得当时有一个叫汤普森的混蛋，每次都像强盗一样带着七八个手下在港口抢夺资源，殴打其他人，死在他手上的人不在少数。有一次在他杀了人之后，狂笑着对泰丝喊道：“知道我最喜欢这个世界的哪一部分吗？没有该死的法律，没有该死的规则，没有人会打911！”
那时泰丝只有十几岁，但她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三个月后汤普森不幸撞见了临时政府的军队，被M16打成马蜂窝。渐渐的，几处港口和码头被哄抢殆尽，只剩下空空的集装箱，就像吃剩下的铁皮罐头。人们不再去那里，世道也越来越艰难。
“我们得干掉这两个家伙，罗伯特就藏在码头里面。”泰丝指了指眼前的仓库，透过破损的窗户，看见罗伯特的两个手下正在里面待命。码头四周都有高墙与铁丝网，正门通常都是守卫最严密的地方，硬闯行不通。这座仓库有一个小门可以直通港口，当然，得先解决掉里面的两个人。乔尔和泰丝悄无声息地翻进窗户，分开行动。
两个男人正在院子里聊女人的话题，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说他昨天用一瓶腌肉支付了一位19岁姑娘的过夜费，那姑娘长得像当年的电视明星。另一人说得了吧，那姑娘瘦得就像一只蚂蚱，听说还有性病。
“不，她说她很干净！”络腮胡子反驳道。
“干净？别告诉我她每次都能弄来安全套，你们昨晚用安全套了吗？”
“我，我们……”
“我觉得你还是去找医生看一看，打一针消炎药什么的，我可不想每天和一个有性病的家伙待在一起。”
“去你的吧，杰森，你是在嫉妒我。”
突然，房子里传来玻璃瓶滚动的声音。
“什么声音？”络腮胡子问道。
“可能是老鼠，或者是猫在抓老鼠，管他呢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子，里面除了多出一个玻璃酒瓶外，剩下的毫无变化。
“我就说是老……”
泰丝像灵猫一样从门后闪出，猛地勒住杰森脑袋，像切鱼肉一样隔开他的脖子。长满络腮胡子的男人被吓得掉了魂，慌忙去掏枪，却被藏在衣柜里的乔尔从身后勒住脖子。他拼命挣扎却掏不出来枪，又想掰开乔尔的手臂，但是这双手臂的力气奇大，使他喘不上一丝空气，挣扎了几秒后，乔尔“咔嚓”一声拧断了他的脖子。
“搞定，接下来去问候罗伯特吧。”泰丝拍拍手。
打开铁门后，两人悄悄进入港口。空气中充满海水的湿气，不时听到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码头上横七竖八摆放着空荡荡的集装箱和许久未挪动过的叉车，靠着海岸有一座废弃已久的船坞，一辆小型货船停在其中，船体满是锈迹，像是在这里沉睡了一个世纪。船的甲板下方还破了一个大洞，很奇怪这艘船为什么还没有沉下去。
至少有八个人在码头上干活和巡逻，他们都是罗伯特的手下，而罗伯特本人也在其中。
“老朋友，我们见面了。”泰丝远远看到了要找的人。
罗伯特是一个四十多岁，扎着马尾的白人。他暗淡的眉毛下有一对褐色眼睛，两颊深陷，额头奇大，面相狡猾又凶狠。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这一副丑陋的面孔。罗伯特给手下吩咐完事情便转身离开平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人有点多，不太好办。”乔尔说道。
“嘿，伙计。”泰丝狡黠的笑，“我有个办法，只是罗伯特可能会心疼。”
罗伯特正在办公室整理货单，最近他的生意不错，除了吃掉了泰丝的一批武器，还弄来了不少冻肉、罐头和卫生纸，甚至还有5箱酒。他坚信自己毫无道义的生意方式是对的，这片区域迟早是他说了算。只是这其中有点小问题，火萤组织看上了泰丝的武器，要用汽油和几箱衣物换，这是一笔亏本买卖，生意人本不该不做亏本买卖，但是罗伯特不敢得罪马琳，再加上他曾经欠过火萤人情，只得答应了交易。
突然罗伯特听到了港口上的嘈杂声，一个年轻手下慌张地跑到门口喊道：“不好了头儿，仓库着火了。”
“那他妈的就快去救火！”罗伯特骂道，“我说过多少次，不许在仓库抽烟。”
“他们已经去救火了。”
“你也去，快他妈的去！”罗伯特喊道。
“是！”年轻手下转身便走，却忽然发现走廊里来了陌生的一男一女，他差点撞到他们的身上。泰丝开枪打爆了他的头，然后和乔尔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罗伯特，你冤枉自己人了，你的手下没有在仓库吸烟。”泰丝说道。
“该死，你们不该来这里！”罗伯特见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急忙从抽屉里拿出手枪向门口射击。乔尔和泰丝立刻躲到墙后，子弹在门框上打出火花。
“我们需要谈一谈，罗伯特。”泰丝喊道。
“没什么好谈的，我跟你们没话说！”
“放下枪伙计。”泰丝试探性地探了下脑袋，罗伯特立刻连开数枪，全部打在门框和水泥墙上。在最后一枪打完时，乔尔和泰丝听到了弹夹打空的声音，罗伯特气急败坏地把没子弹的手枪丢过去，打开后门逃跑。
“别让他跑了！”泰丝喊道。
话音未落，乔尔像猎豹一样冲出去，在房子和走廊间追逐。罗伯特跑得飞快，灵活地跃过木箱，躲过障碍，就像逃命的兔子，被追到就是死路一条，可是他怎么也摆脱不掉乔尔。在翻过一扇窗户后，罗伯特选错了路，一边是通向外界的小巷，可惜他选择了另一边，被一扇紧锁的铁门挡住了去路。
看见罗伯特无处可逃，乔尔和泰丝也不再紧追，像靠近到手的猎物一样慢慢走过去。
“哈喽，罗伯特。”泰丝重新打了一遍招呼。
罗伯特气喘吁吁，故作镇定地回应：“嗨，泰丝。嗨，乔尔。没生气对吧？”
“一点也没有。”泰丝一边回答，一边捡起了地上的钢管。
“很好，很好……”罗伯特以为两人放松了警惕，从他们身边的空隙处拔腿就跑。泰丝早料到这一幕，用钢管狠狠抡去，一声清脆的响声，罗伯特的小腿被打得骨折，狼狈地摔倒在地。
“天杀的，该死！”罗伯特疼得几欲落泪。
“我们很想念你。”泰丝继续保持淡定。
“听着，听我说，不管你们听到什么都不是事实，好吗？”罗伯特躺在地上痛苦地说，“我只想说……”
“枪，你要跟我说那些枪在哪，是吗？”泰丝打断他的话。
“当然，你说得对，不过……那很复杂，你们得让我好好解释……”罗伯特强忍疼痛说道。
泰丝不想再听罗伯特废话，给搭档使了个眼色。乔尔用坚硬的皮靴给他的脸上狠狠来了一下，罗伯特几乎晕厥，又被乔尔拿住了胳膊。他知道，只要乔尔一使劲，他的一条胳膊就会断掉。
“可恶，可恶，住手！”罗伯特感觉胳膊越来越疼。
泰丝提着枪缓缓蹲下：“别乱动，你要说什么？”
“我卖掉了。”
“什么？”
“我没得选，我欠别人人情。”罗伯特大口喘息。
“你也欠我们人情，我得说你压错宝了。”
“我需要一点时间，泰丝，只要给我一个星期。”
“如果你早上没有派人来袭击我，我搞不好会考虑的。现在，谁拿走了我们的枪！”
罗伯特几乎要说出来，但是忍住没有说出口，他恐惧火萤，那群家伙更不好惹。于是他只能搪塞：“只要给我几天时间……”没等罗伯特说完，乔尔就扭断了他的胳膊。
“不，啊！”罗伯特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谁——拿了——我们的枪？”泰丝已经没有了耐心。
罗伯特居然哭了，眼泪流在地上，“是火萤，我欠火萤的人情。”
“什么？”泰丝没想到是火萤。
“不过他们被临时政府打得很惨，基本……基本都死了。我们可以去解决掉他们，把武器抢回来，你们觉得呢？”罗伯特艰难地说道。
这个结果让乔尔和泰丝失望透顶，他们不可能为了这些武器和火萤组织开战，火萤不是罗伯特，与其为敌的代价太大。乔尔和泰丝还想在波士顿隔离区混下去，不能被军队和火萤夹在中间，那样一定没有活路。而且，乔尔和火萤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乔尔的弟弟汤米曾经是火萤组织中重要的一员，他要顾及弟弟的处境，罗伯特一定也知道这一点。
“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泰丝问道。
“千真万确！”
乔尔和泰丝对视一眼，缓缓起身，罗伯特已经没有可能归还武器，这个人彻底失去了价值。
“来吧，去他妈的火萤，我们去干掉他们！”罗伯特还在努力说服两人。
“那一定是很蠢的点子。”泰丝开枪打爆了罗伯特的脑袋，后者死得很难看。泰丝失望地摇摇头，这样的结局让他们损失很惨，她不知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弄回属于自己的武器。
“接下来呢？”乔尔问。
泰丝想了想：“我们去找火萤把武器要回来。”
乔尔明白泰丝一定是想到了自己和火萤微妙的关系，是的，他认识马琳，但这并不足以说服火萤把到手的武器吐出来。
“怎么要？”乔尔的话显出了为难。
“我不知道，也许我们应该去解释清楚。”泰丝说，“我们去找火萤吧。”
【Chapter.2——走私客的敌人3】“你们不用特意来找我。”墙角的阴暗处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出乎乔尔和泰丝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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