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维纳|从小当童工挣钱给父亲治病,如今他成了首席住院医师( 三 )
“我当时笑了,跟她说:‘这不可能,你的父亲不是工程师,你的母亲也不是,他们不会录取你的 。’”萨扬回忆说,“她回答我:‘不不,在这里,你可以学习任何你想要学习的 。’”这句话对他犹如醍醐灌顶 。他转学进入佛蒙特大学(University of Vermont) 。在那里,他生活在一户美国人家中,他录下所有的课程,因为他几乎听不懂授课的语言 。每天晚上,寄宿家庭的母亲会帮助他一起整理录音 。
就像当初他打定主意上小学,作为逃离工厂的紧急出口一样,现在他决定去癌症实验室当志愿者,于是他发出一封又一封的邮件 。“无人回复 。我对自己说:‘好吧,他们都是大忙人,那我就只能去敲门了’”他说,“我以前就这么干过,所以我还能再做一次 。”最后,他成功在实验室会议上搭上了一位研究人员,后者正好在研究土耳其中部由矿石沉积引发的间皮瘤(mesothelioma),很有兴趣招一个会讲土耳其语的同事 。
最终,一切从实验室里得到了回报 。萨扬分析间皮瘤细胞如何对化疗产生耐受,以及鸡尾酒靶向药物如何缓解化疗耐受 。“这是我得以进入医学院的原因之一 。”他说,不过毕业时加入美国大学优等生学会(Phi Beta Kappa)和拿到最优等成绩(Summa Cum Laude)当然没有坏处 。他还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家乡冰冻的池塘上胡乱滑行,然后在伊斯坦布尔开始练习花样滑冰,而后来在佛蒙特还当过滑冰教练 。
到了开始成为住院医师的时候,他早已设想好展开怎样的研究 。他在佛蒙特大学招募脑癌患者,想要理解为什么这些患者会经历长期疲劳 。
他还想在新泽西研究这个问题 。对于那里的放射肿瘤学家来说,这标志着萨扬不是他们常见的那种培训生 。正如罗格斯癌症研究所放射肿瘤科主席布鲁斯·哈夫提(Bruce Haffty)说:“一个医学生已经展开临床实验研究,而且还是自己提出的课题,这点相当与众不同 。”
对萨扬来说,研究也是为了自己 。在学位、奖学金、论文发表这一个个成就之下,流淌着悲痛之情 。萨扬高中毕业时,父亲过世了,但那个他儿时记忆中的男人其实已经走了好多年 。在疾病和治疗之间,父亲已成为了某种幽灵般的存在 。“在伊斯坦布尔,我不记得和他有过任何美好的回忆 。”萨扬说 。
这也是他对于疲劳乏力(fatigue)感兴趣的部分原因 。他看到脑癌患者不仅在化疗过程中被疲劳和乏力步步拖累,而且在一些病例中,治疗结束后这种症状还会持续很久 。他想要知道确切的原因 。问题出在肿瘤还是治疗手段?如果他能指出谁产生了怎样的感受,以及为什么,那也许能够消除那种感觉,让人们能够更好地享受生活 。
“这是一个被忽视的问题 。我们把它归咎于治疗和肿瘤 。”萨尔玛·贾布尔(Salma Jabbour)说,他是罗格斯癌症研究所的胃肠道放射肿瘤科主任,“想要研究这个问题,表明你很关心患者正在经历的状况,这令人记忆深刻 。”
临床试验不是研究中唯一让他想起自己父亲的部分 。当他开始研究是否有可能安全地合并乳腺癌疗法,进行次数更少的治疗而每次强度更高,他发现问题不仅在于生理学方面,也关系到经济方面 。
“传统的乳腺癌治疗大约持续五到六周,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么长的治疗时间 。”他说,“佛蒙特是大城市,让我们忘掉佛蒙特,在土耳其……”
他恰好知道,跋涉去接受治疗的旅途会多么艰辛,治疗的持续时间或者价格可能会决定患者的命运 。
他当然知道代价有多少 。他的姐妹们最终都结婚了,但母亲继续在同一家 T 恤工厂工作,直到他医学院毕业后开始挣钱 。“有了第一份工资支票,我开始每个月给我母亲寄钱 。”他说,“她终于不用再去那家工厂工作了,我好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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