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种追求背后都隐藏着毁灭
对李安的电影,我一直偏爱《饮食男女》,原因在于电影开头十分钟的美食。蒸炸烹煮,鱿鱼、鸡胗、尖椒、腊肉、萝卜,一道道菜蔬鱼肉变成了老爷子手中的美食,隔着屏幕我都能闻到食物的香味。
李安导演将生活融在了食物中。而徐四金将一个人的一生融在了一瓶香水中。
初见《香水》,我以为这是一本气味之书,当看到副标题“一个谋杀犯的故事”,我又以为这是一篇悬疑故事。事实上,我说的都对。作者描写香味的文字深具诱惑性,让人一读再读,令人痴迷上瘾;作者对故事的记叙又让我感叹:“妈的,我的想象力都去哪里了啊?”看完这本书我一度不想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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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四金,本名帕·聚斯金德,台湾译为徐四金。因“徐四金”亲切/草根气息浓厚,我还是喜欢用这个名字。徐四金在中国可能流传不是特别广泛,但是在德国可是家喻户晓。《香水》是徐四金德代表作,也是有史以来最畅销的德文小说。自1985年出版以来,始终高踞德国畅销书排行榜前列,已经被译为30余种文字,广销世界各地。自2001年在国内出版以来,已经有好几个翻译版本流传于世,在同名电影上映之前,依然是一书难求。该书同名电影由汤姆·提克威导演,获得德国奖八项提名、6项大奖,也是导演的代表作之一。
《香水》讲了一个天才的故事。主人公是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
格雷诺耶生活在十八世纪的巴黎。十八世纪的法国人流行一种观念:体臭是健康的标志。据记载,在位72年的法国皇帝路易十四一生只洗过两次澡,一次在他继位时,一次在他去世时。能够想象,那时候的巴黎到处散发着令人难以想象的臭气。香水,也就是那时候发明的。
格雷诺耶出生在臭气熏天的巴黎最臭的鱼市的一年中最炎热的一天。炎热和腐臭笼罩着这个城市。格雷诺耶是她的第五胎。前四胎都是在鱼摊前完成的,生下来不是死胎就是半死胎。这次临产前她还是在鱼摊前杀鱼。格雷诺耶出生后,她以为跟以前一样,就将他置于一堆鱼肚肠和鱼头之中。出乎意料的是,格雷诺耶活着,响亮的哭声救了他。而他的母亲因为杀婴罪被判处死刑。
沦为孤儿的格雷诺耶碾转育婴堂和修道院,最终在修道院托付的一位乳母手下长大了。
徐四金形容格雷诺耶是一只扁虱,倔强、执拗,令人讨厌,沉默地活着,没有微笑,没有哭声,眼里没有光辉,身上没有香味。慢慢地他发现,自己能清楚分辨别人用眼睛都难以区分的气味。他每天能感受到的就是丰富的气味和语言的贫乏之间的巨大落差。
长大后的格雷诺耶在一次集会中无意间闻到了一个卖梅子的少女的体香,他发现这个少女的体香令人着迷。他发了疯的想保存这个香味,却在无意中杀死了少女。为了学会保存香味,他成了巴黎一位香水师的学徒。在这位香水师手下,他学会了用蒸馏法提取植物的香味,他学到了千百种植物和气味的名字。在多次提取物品其味失败后,为了提取更丰富的气味,香水师指点其去了格拉斯。在格拉斯,他学到了更丰富的保存香气的方式,其中一种就是脂吸法。在格拉斯,他先后杀死了26个少女,并萃取了他们的体味,混合后蒸溜出了神奇的香水。
当他的罪行败露,被押赴刑场时,他释放出了这瓶奇特的香水,迷惑了观刑和行刑的所有人,逃离了刑场,在孤独之中回到了巴黎。最终在巴黎,在香水味中,被民众分而食之,不留一点痕迹。
格雷诺耶是个气味天才,但又是普通众生之中的一员。香味是他的欲望所在,他对特殊香味的追求也与他人无异。金庸先生笔下就有两个同样被自身欲望吞噬的人。
欧阳锋是金庸笔下《射雕英雄传》中的头号反派人物。武功登峰造极,绰号“西毒”,“天下五绝”之一。他一生的目标就是夺得“天下武功第一”的头衔。他身怀各种武功绝学,却还是为了这个目标使出了种种计谋。为了获得《九阴真经》的奥秘,先后多次与洪七公、郭靖、黄蓉等人较量,最后被黄蓉逼疯,隐匿江湖。
慕容复是《天龙八部》中的著名人物,出生在武林世家姑苏慕容,是两晋时期燕国皇族后代,一心以恢复祖业为己任。为了宏图霸业,他结交江湖草莽,营造名声;为了参加西夏驸马招亲,不惜牺牲属于自己的爱情,却最终声名和利益都未获得,还发疯了。
【每一种追求背后都隐藏着毁灭】综观格雷诺耶、欧阳锋和慕容复,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追求和欲望,枉顾他人利益和情感,的人。只是欧阳锋和慕容复求而不得,格雷诺耶求仁得任。
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是徐四金在书中又说道:“他终于达到了目的,使自己受到世人喜爱。什么是受人喜爱!受人爱戴!受人敬重!被人神化!他完成了普罗米修斯的业绩。别人一生下来立即得到神火,唯有他一个人没份,他是通过自己无限的机智才获得神火的。”他还说道:“在这一瞬间,他对人们的全部厌恶又在胸中升起,完全败坏了他的胜利的情趣,以致他不仅没有感受到欢乐,而且也觉察不到一丝一毫的满足。”
终其一生,在不择手段达到目的之后却发现,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或许这才是格雷诺耶自杀的原因。或许,这也是人生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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