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体制内来了个年轻人( 五 )


闲的时候,方明时常和另一个同期进来的男生聊天,俩人心里都有同样的恐慌,也一起讨论过辞职的可能性,几个月之后,对方果然离开了,回到学校继续读书深造 。
这加剧了方明离开的决心,在和父母抗争了一年后,他终于以离职后读研为条件换得了父亲的首肯 。
那年冬天,他考上了本地一所985大学的研究生,学建筑设计 。
读研期间,他和几个同学一起成立了一个工作室 。运营到现在,虽然年收入还是没法和当初在体制内时比,但做的却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事 。而且当初为了说服父母接受自己的决定,耐着性子和他们的交流,反而让自己和父母达成了和解 。
虽然并不后悔离开体制内,但他也承认自己能顺利跳出来,是因为有家庭在托底:“分析了很多东西,做了很多准备 。”
又被来柜台办业务的群众“凶”了一顿后,程欣也开始思考怎么才能说服家人接受自己跑路的决定 。
不过她觉得应该不难,因为她跑出去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换条路再跑回来 。
她计划先申请取消现在这个岗位的录用——还在实习期的公务员,可以通过取消录用而不是辞职来离开岗位,同时,取消录用也不影响继续参加第二年的公务员考试——然后再报名明年二月份的省考 。
她也知道现在考公“卷”得厉害,但她觉得自己一刻也没办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不想在这样一个地方浪费自己最好的青春 。”
“继续考公”也被写在吴钰的计划本上,当然,可能也写在她们单位所有事业编制同事的计划里 。体制内是有鄙视链的,合同工不如事业编,事业编不如公务员,即使大家不会挂在嘴上谈论,但不同编制在工资、福利、职称、上升渠道上都有区别 。
“比如我是事业编,就只能说我是司法局的工作人员;如果我是行政编(公务员),就能说我是司法局的科员 。”
吴钰母亲给她的规划是最好能够直接考本单位的公务员,她午休的时候和隔壁办公室另一个事业编的女生讨论这个事儿,对方表示同意,还充满激情地总结了一句:“考到体制内不是铁饭碗,而是奋斗的开始!”
然后那天傍晚,她们一起翘班去洗了个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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