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长安远的爱情含义是什么 日近长安远的爱情含义( 二 )


根据一般的观点来说,文言文起初(先秦)时并不是言文分离的,比如《诗经》中的民歌,虽经加工,但毕竟来自于民间,又如《尚书》中有很多诰、训、誓之类的文体,多为帝王的话语,应是实录 。再如《论语》是孔子的语录,也应该是孔子本人的口语 。这种文言文传统一致被历代文人执着的保存下来,没有人提出异议 。
直至清末,西风渐至,民主思想的传播使民智逐步开化,我手写我心的观念逐步在知识分子间流传开来,过去不登大雅之堂的白话慢慢为世人所接受 。在这上面,五四新文化运动功不可没,其中就有白话文运动这一项 。通过这些进步的知识分子的大力呼吁及亲自参与创作推动,过去被视为引车卖浆之流的鄙俗之语即白话堂而皇之的登上文学殿堂 。这时的文言文甚至一度被视为封建落后的代表,就如同汉字一样被一些进步的知识分子唾弃并改造 。鲁迅就曾说过:方块字真是愚民政策的利器,汉字也是中国劳苦大众身上的一个结核,病菌都潜伏在里面,倘不首先除去它,结果只有自己死 。(《关于新文字》)
所谓矫枉过正,当事我们国家处于积贫积弱的局面,这些先进的知识分子急于学习西方列强,复兴祖国,向传统文化开刀在所难免,那作为传统士大夫文化载体的文言文自然会受到冲击 。但是,随着国家进步、社会昌明,我们重新审视这段历史时,一方面认识到感觉这种对传统文化的大批判,进而对文言文的改造,是大势所趋,是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 。但同时我们也要客观的看到,在增强民族自豪感、文化自信心的今天,我们要从传统文化汲取营养,阅读古人的经典,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时,我们却困惑了,迷茫了,因为这种语言的继承被割裂而造成的断层,一时难以弥合,我们读起古书来就会感觉力不从心,有劲使不上 。如果光读别人的翻译作品,就可能会人云亦云,因为没有自己的切身体会,甚而受到误导 。
二、古书的确难读学过文言的同学都有切身体会,一种感觉是明明认得这个字,就是读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我们在这里举个例子:扶辇下除,触柱折辕 。(《苏武传》这里“除”字作何解?除本义为:宫殿的台阶 。下除:就是下宫殿的台阶 。还是这个除在《陈情表》里有“除臣洗马”的句子,这里的除是授予官职 。
还有一种就是字形过于生僻,不认得,更不用说明白意思了 。比如《陈情表》中有“门衰祚薄”,句中“祚”比较生僻,意为福气 。“迨诸父异爨”(《项脊轩志》),这句“迨”意为等到,“爨“意思是做饭,两个字都比较生僻 。
再有一种情况是字本身认识,也知道意思,就是在表达的时候(也就是由词成句),一直感觉都不合适 。
其实,文言文难懂也不是新话题,博学如大师王国维也坦承,《诗经》两到三成的篇章词义自己也搞不懂 。早期的传统文献,都比较难懂,要不也不会历代都有学者对其加注解释,疏通章句,形成了中国语文的阐释学传统,也就有了训诂学这门学问 。你看《尚书》中的文字佶屈聱牙,周诰殷盘,如果不看人的注释,恍如天书 。古人用古语写书本无可厚非,由于年代久远,时空的隔膜使死去的语言很难复活,可以理解 。除了历史久远造成的隔阂外,这也是刻意仿古造成的结果 。
这里我想举出一个清代文学家张惠言《望江南花并序》序中的一句话来说明这个问题 。序中有这样一句话:庭有小草,宵聂昼炕 。后四字不知所云 。原来这话出自《尔雅·释木》:守宫槐,叶昼聂宵炕 。郭璞注:槐叶昼日聂合而夜炕布者,名为守宫槐 。就是说这种槐树的叶子白天收拢,夜晚张开 。邢昺作疏:聂,合也 。炕,张也 。这就明白了,聂:合拢 。炕:张开 。如果不熟悉尔雅,没有这番考证,意思是很难弄明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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