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华玆华斯主要作品_威廉华兹华斯提倡的作品风格原话( 五 )


华兹华斯斜卧写作的长椅
在华兹华斯看来,自己的灵魂能够在城市混乱的漩涡中保持平衡,都得益于儿时沉浸大自然
剑桥之后的洗礼来自伦敦 。
童年时代,诗人曾对伦敦抱有最高的想象,期待它是一个“远胜所有魔王建造的花园与空中楼阁”的仙境,也远胜所有史家书写过的古代名城 。1788岁初次抵达伦敦时,他18岁的心灵尚能震撼于恢弘的西敏寺、壮丽的圣保罗教堂以及流光溢彩的泰晤士河畔游乐园,短短三年后重返并寄居时,却对这座万城之城有了更复杂的感受 。他称伦敦为“世间忙碌的原野上一个巨大的蚂蚁丘”,无序、平庸、琐碎却也不乏生动,充满暴动与狂欢,是集中上演人类的愚蠢与疯狂的一个“怪物议会” 。
在刚目睹了法国大革命 *** 的青年诗人眼中,此时能够象征这座城市的是它最大的市集:汇集天下所有“移动的奇绝”——印第安人、巨人、隐身少女、说话的胸像、会数数的马——包罗所有病态之物和畸形之人,也包括所有“普罗米修斯式奇想”的圣巴多罗买市集 。他在《序曲》第七卷中将这一切归纳为“无规律、无意义、无尽头的差异与花样”和“经纬全无的场面”,认为城市文明不分贵贱地压迫着一切人,是人类欲望的记账本,也是人类欲望的坟场,而自己的灵魂能在这混乱的漩涡中保持平衡,都得益于儿时沉浸于大自然时习得的“专注、记忆力和宏阔的悟性” 。
除此之外,华兹华斯最感谢的是自己母亲的朴实而有卓见的教育观,安·库克森虽然在诗人八岁时就撒手人寰,却显然给他和三个兄弟一个妹妹留下了无价的遗产:
“我亲爱的母亲是我们所有知识的支点,所有情感的中心……她不会因不切实际的期许而脑胀头昏,也不会过分操心,爱得自私,或拔苗助长,失去耐心;相反,她爱童年本来的面目,而不是怀着永远骚动的虚荣,爱上孩子的前途、未来的幻景” 。
【威廉华玆华斯主要作品_威廉华兹华斯提倡的作品风格原话】从《序曲》第五卷这段话中仍可以看出卢梭《爱弥尔》的影响,虽然进入19世纪之后,华氏对卢梭及其更僵硬的追随者的教育观多有批判 。
莱德尔山居,现为华兹华斯故居博物馆
华兹华斯更新的不只是文学风格,更是观看世界和理解人类普遍生存处境的方式
至此,诗人生命中的大部分减法已经完成 。
乡村而非城市、自然而非传奇、普通人而非特权者,这些是他为自己选定、并被命运选中去终生书写的对象 。我们没有足够的篇幅讨论他在法国的经历及此间漫长而痛苦的政治觉醒,不过,至少从外部看来,此后他的人生轨迹逐渐和大众熟悉的那个湖畔隐士的形象重叠:迁居格拉斯米尔湖畔的鸽舍,每天数小时的湖区徒步,与幼儿园时就相识的玛丽·赫钦森的和睦婚姻,接受清闲的公职以抚养子女,搬家至莱德尔湖畔的山居,偶然前往伦敦(1817年在那里会见了济慈),更多更久的湖区徒步,从友人罗伯特·骚塞那里继承桂冠诗人的称号,少有创作但平静而受尊敬的晚年 。
此间,还有一位女性扮演了极重要但常被忽略的角色:比诗人小一岁的胞妹多萝西·华兹华斯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岁月里始终与他同住,是他日常徒步和国内外旅行的伴侣,每夜一起读书写作的知己,以及一部分最优秀的诗篇背后的幽灵合
将华兹华斯的诗作(《丁登寺》《黄昏颂》《麻雀窝》等)与《格拉斯米尔日记》中相对应的散文记载对照阅读是乐趣无穷的 。一次散步途中邂逅的黄水仙被多萝西录入1802年4月15日的日志:“我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黄水仙,它们生长在满是苔藓的石头周围,一些为了消除困倦而用脑袋枕着石头,另一些摇曳、舒展、舞蹈着,仿佛在自湖上吹面而来的风中欢笑……”两年后,华兹华斯根据她的记载写了那首常被称作《黄水仙》的名篇《我独自漫游如一片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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