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密提出的三项职能其实分别对应的是国防、社会治安和公共事业,其中发展公共事业构成了政府的第三项职能的主要内容,“君主或国家的第三种义务就是建立并维持某些公共机关和公共工程 。……主要为便利商业社会,促进人民教育的公共设施和工程 。”([英]亚当·斯密:《国富论(下卷)》,郭大力、王亚南译,商务印书馆2019年版,第293页)
在斯密之前,近代的政府职能理论主要以英国哲学家洛克为代表,洛克认为,政府的目的在于保护财产,为了实现这项目的,政府的职能只在于对内惩罚犯罪对外保护安全,其中保护安全重要的方面是建立国防防止外敌入侵,惩罚犯罪是针对国内侵犯他人自由与财产之人的惩罚 。斯密在洛克的政府职能基础上增加了“建设并维持公共事业与公共设施”的内容,他指出,政府在承担公共事务方面具有不可推卸的职能,这些职能既包括兴建公共设施与公共工程——具体包括建设桥梁、道路、港口等工程,也包括维持公共事业——具体包括政府兴办教育,甚至还包括政府对教会的支出等内容,这些公共设施和公共事业是个人无法完成的,它们需要政府的参与 。在此,我们看到,斯密并不是简单地主张政府的消极无为,而是把建设公共工程、发展公共事业作为政府的第三项职能固定下来了,这一定位具有重要突破性意义 。
第三项职能的愿景内涵
斯密认为,政府不但要承担国防与社会治安方面的职能,还提出政府要发展公共事业,并把它看作是第三项职能 。在斯密这里,这项职能是有目标指向的,其目标就在于为政府提供财政开支,实现富国裕民,富国裕民由此成了近代政治的一个新愿景 。
1、增加政府财力
正如很多学者看到的,“尽管斯密强烈反对对市场机制进行干预,但是确切地说,他并不是反对所有的政府行为 。一般而言,他支持政府提供军事保障、主持公正以及提供私人经营无利可图的公共工程和公共设施 。”([美]雷·坎特伯里:《经济学简史》,刘雁冰等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27页)我们进一步考察斯密所列的政府职能便会发现,斯密首先是从财政开支角度来论述上述职能的 。在斯密看来,不仅他所扩展的第三项职能,而且他所坚持的洛克意义上的前两项政府职能的履行都需要政府开支,其中“建设并维持公共事业与公共设施”的职能更是需要财力的支持,“君主或国家的第三种义务就是建立并维持某些公共机关和公共工程 。……主要为便利商业社会,促进人民教育的公共设施和工程 。”([英]亚当·斯密:《国富论(下卷)》,郭大力、王亚南译,商务印书馆2019年版,第293页)斯密专门举例指出,“一国商业的发达,全赖有良好的道路、桥梁、运河、港湾等公共工程 。这类工程的建造和维持费用,显然,在社会各不同发达时期极不相同 。”([英]亚当·斯密:《国富论(下卷)》,郭大力、王亚南译,商务印书馆2019年版,第293页)在此,斯密不仅扩展了政府的职能,还点明了经费对于履行传统职能的重要意义,正因为此,发展经济理所当然地成了政治的重要工作,政府为了更好履行职能(既包括前两项职能,也包括第三项职能),它必须着力发展经济、增加财力 。
2、实现富国裕民
斯密的政府的第三项职能不仅提出了发展经济、扩展财政实力的要求,还进一步提出了政府发展经济所应该实现的目标——富国裕民,即国家财力充沛、民众生活富足 。斯密指出,“被看作政治学家或立法家的一门科学的政治经济学,提出两个不同的目标:第一,给人民提供充足的收入和生计,或更确切地说,使人民能给自己提供这样的收入或生计;第二,给国家或社会提供充分的收入,使公务得以进行 。总之,其目的在于富国裕民”([英]亚当·斯密:《国富论(下卷)》,郭大力、王亚南译,商务印书馆2019年版,第3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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