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团锦簇的优秀教案 花团锦簇教学设计意图(11)


霍克思在序言中认同史景迁的研究,曹雪芹生于1715年,抄家时13岁 。故而译文中他把“怡红院”译为TheGreenDelight,“怡红公子”译为GreenBoy 。英文中的“绿”含有“青春”“繁荣”之意,在内在意义上和小说中“红”的象征意义“有时代表春天,有时代表青春,有时代表好运或繁荣”一致,而英文中的“红”反而倒没有这些意义 。霍克思之所以“化红为绿”,除了用“归化”的翻译 *** 追求“等效”的翻译效果外,更因为英语的“怡绿院”“怡绿公子”更符合正处在青春期(“十三岁”)的宝玉,更贴近曹雪芹的寓意 。而霍克思的序言和译文,有助于美国汉学家黄卫总发现“十三岁”这个年龄的特殊意义,进而捕捉到《红楼梦》中的“成长”意识 。
余国藩通过文本与修辞分析,认为宝玉既是那块无才补天的顽石,又是下凡为人的贾宝玉,又是镌刻有“石头记”的“文本”,他们是三位一体的关系 。最后的“文妙真人”是对贾宝玉、也是对《红楼梦》谥圣,以此肯定后四十回的价值 。这个妙论的得出也部分借助霍译本的启思,因为在霍译本中,石头变成了神瑛侍者,神瑛侍者又下凡成了贾宝玉 。
美国红学研究者的身份构成可粗略分为两种——华裔和欧美裔 。美国红学研究有两个不同的赞助时期 。20世纪初到20世纪60年代为多元赞助时期,其赞助人主要由出版商、大众媒体及教育研究机构组成 。最初为英文评介期 。20世纪60年代以后,教育研究机构逐渐成为单一赞助人,从英文评介期转向专业研究期 。美国红学研究特点在于:一、追随学科发展与理论更新,不断将新的观念、 *** 引入《红楼梦》研究 。二、以学刊为阵地进行互评交流,不定期召开主题明确的红学国际学术会议 。三、体现了与西方学术一致的学术规范 。四、美国红学从事研究者不乏翻译和创作经验 。
综合来说,美国红学也存在以下不足之处 。一、红学研究不够全面和丰富 。具体而论,除了“比较文学派”做出相当成绩外,其他考证、索隐等都较为薄弱 。美国红学以 *** 为引导、以问题为中心,自有其长处,但由于不够全面与丰富,缺乏学科内的相互照应 。二、和流行思潮、批评互动过密过遽导致理论先行 。理论对应于历史和社会语境,是一种动态的生产过程,即以知识介入的方式在特定时期的文化与社会中形成的由历时性经验到共时性话语的过程 。是在相应的地域,伴随相应的思潮,针对相应的文本而发展出来,有类于“因病发药,随时处方”,理论从发源地被挪用,实质上是被“某种学术权威吸收、规化、非历史化到新的地域” 。在挪用中,西方理论将失去原初语境中的过程意义,而只能以静态的知识文本形式介入《红楼梦》经验的阐发研究,不免有削足适履之处 。三、部分研究过于求新而失去延续性 。美国红学有些研究虽然不无新意,但有颠覆传统,刻意“翻新”的倾向,忽视《红楼梦》文本中的情感、想象、审美个性等问题 。在某些论作那里,文学性被放逐,文本分析只是作为理论的例证,《红楼梦》变成可以用西方理论拆解的对象,变成支持问题阐释的材料,把这些“材料”整合镶嵌到说明“寓意”“反讽”或者“女性主义”等理论框架中去 。这样事实上也是背离文学研究的本意,是貌似新鲜的理论僵化,和“阶级分析法”实际上是殊途同归的 。要警惕某些西方理论的基本概念在不断重复的论述中成为新的简单化的模式之倾向,这同样可能简化了红学,束缚了未来红学的发展 。
《光明日报》( 2022年01月03日0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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