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好的时光(壹)

最美好的时光(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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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前后,最美好的时光。无房,无业,无所事事。

楼下的手工饺子六块钱一斤,巷口的鲜核桃十块钱四斤,军区隔壁的烩面片四块五一碗,八里村的录像租赁五毛钱一天。
借住在冯先生的宿舍,楼下便是繁华街市。隔壁的男同事新添了个女儿,隔壁的隔壁刚跟女友分手,我们的冯皮皮悄无声息的到来。
知道自己怀孕后,我第一个告诉了姐姐。小寨肯德基的楼梯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午后的阳光明亮而温暖,似乎只为我一人灿烂。
宿舍在七楼。我穿着黑色的背带裤,不明颜色的毛衣,还有冯先生的大棉袄。走到中途,总是要停下来喘口气,冯先生为我紧紧松了的鞋带,从背后托着我继续上楼。
房间里阳光明媚,一天天的虚度时光。听听班得瑞的音乐,看一会儿肥皂剧,去军人服务社溜达一圈,拎两根鸭脖和一个菜合。边走边晃,边走边看,边走边吃。
孩子即将出生,户口并无着落。抱着一线希望,去窗口咨询办理。原本打算要花三五千,结果只花了一百多块手续费,异常顺利的办理妥当。接待我的工作人员,是一位刘姓女老师。当时,她似乎也在孕期,或者是产后恢复期?始终记得,她将人控卡交给我的时候,我的意外欣喜和手足无措,仿佛一切都不是真的。
心无挂碍岁月静好,我毫不客气的长了二十公斤。从背后看上去,着实宽广有力;七个月时去产检,新来的大夫问我是否已到预产期。
突然想起要给孩子搭个窝,拖着大肚子满世界去看房。来来往往看了许多,却都不甚合心意。将要心灰意冷时,突然又柳暗花明,房子置办的心满意足。
临产前借住在姑姑家。三房朝阳的小房子,总是洒满了阳光。小区里都是些老弱病残,花花草草小猫小狗,熟悉的上海方言,细细碎碎的家常。预产期的前一天,我仍在超市里大摇大摆,回到家却得到了孩子降临的信号,去医院检查后还妄想明天再来,被医生毫不犹豫果断扣留。
去时一个人,回时两个人。出租车司机收了妈妈煮的红蛋,安安稳稳把我送回家。月子里,更是大吃大喝,一天竟要吃七八顿饭。婆婆和妈妈,整天都在厨房里忙活。四月的阳光竟那样的热烈,灼伤了妈妈最喜欢的一件短袖。
冯皮皮睡,冯皮皮吃,冯皮皮长。红彤彤的奶娃娃,长成了白生生的小娃娃。白天,我一手提着童车,一手抱着娃娃,在楼下花园里晒太阳。晚上,我们一起推着童车,在街道上看月亮。
冯先生下班,来不及换衣,先在门口露个笑脸。冯皮皮似有心电感应,无论正在玩什么,立刻抬起头望爸爸,口水滴答答脸上笑盈盈,手脚并用欢实爬过去。待到被爸爸抱起来,两个人咿咿呀呀鸟语不休。
没什么娱乐,也没什么消遣。手里没几个钱,却不觉得不够花,也不去担心未来。菜场里买一兜菜,超市里买点日用,小饭馆里吃顿饭,感觉幸福的不像话。
过了一段时间,冯皮皮回了老家,我也去上了班。又过了段时间,他回到西安,我们也搬了家。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体面的工作,却不再闲适与惬意。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就这样过去了。老房子换了新租客,我们也成了新小区的老住户。总会想起那间老房子,怀念那美好的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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