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年味里,像青春散了场,遮住心中的荒凉

要是知道今年过年是这样的,不如就在南京了。


消失的年味里,像青春散了场,遮住心中的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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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二十年前的过年,我还记得,大年初一,闹钟敲响十下,便早早醒来。大门一开,满世界雪白,眼睛被照的睁不开。那一刻的世界像是梦里在电影走过,安静极了。在那宽大明亮的世界里,人们走来走去。那一刻,怀疑过永恒。
我屁颠屁颠地跑出门,深一脚掐一脚地陷进雪里,咯吱咯吱的声音,呦。这是雪的歇斯底里,新年来了,从头到脚都是新的。所以,那个时候的过年,老记得有雪、有灶火和梦。
因为有雪,南头的竹子林披着白色的外衣,装成老成的绅士;屋后的篱笆墙,也迎着大年也穿上了新衣裳。紧接着,鞭炮声响起,那种抑制不住兴奋的年味儿在不绝于耳的变化声中,在心里滋滋地生长。
有那么几年,对联都是我自己写的。我们家和二大家的春联,都是我提前两天,去集市里买好笔墨和对联簿,从中选择一些吉祥话,一笔一划恭敬地写着。那个时候开始假模假样,知识就是力量,大人有时候夸几句,写得得意,福字贴的树上都是。
贴好对联,接下来一大家子就要去祭祖,也就是我爸爸的爸爸。祭品放在篮子里,有酒有肉,还有鞭炮和纸钱。每年大人们希望他老爸保佑的都一样,家人平安,屁股后面的小不点都能有点儿出息。然而,我对爷爷并没有什么印象,我还没出生,爷爷就已经走了。
祭祖回来的路上,老远就能看到烟囱袅袅,热气腾腾的饭菜出锅,一年中最丰盛的都呈上来,摆满一桌,有时候也把小酒抿一口。如今,除了必要的几顿,其他的聚聚多是饭店流水配套。
消失的年味里,像青春散了场,遮住心中的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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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吃完饭更多的是看灯会,娇子、彩带、什么舞,嘿嘿,锣鼓喧天,一大帮人拥着。奶奶回忆说,年轻的时候,爱表演,在这个所谓的跳灯里,她也算一个角儿。
我打趣说道,小时候过年挨家挨户拜年,即便平时也没有觉得关系怎么着,过年那一刻进门,像是迎见了贵宾,瓜果糖塞满嘴巴、双手和口袋;甭管平时多抠门的,也都会在新年里大方一回。压岁钱也能及时送上。
以往过年,爸爸杀鸡炖鱼,妈妈包水饺汤圆,那个忙碌就是年味儿,现在也有,更多的都是成品,平时吃的不错,过年也就简单准备点儿了。
以往过年,从三十到正月十五,每天都有很多过年规矩和禁忌,比如,大年初一不能扫地不能倒水不能动刀,人人都守着规矩,不觉得繁琐和厌恶,反而温馨又神秘。
以往过年,就像鲁迅说的故乡风物是思乡的蛊惑,在记忆里,还有旧来的意味存留。那时候的年味,也许会哄骗我一生,使我时时反顾。
如今过年,无论老少都盯着手机抢红包;我就见过有趣的事情,一大家子聚一起,寒暄、尴尬然后找个话头聊会儿又没声音,陷入更尴尬,可是提议建个群按最佳手气发红包,嘻嘻哈哈,热热闹闹能玩一个下午。
现在过年,宁愿和摇一摇的人聊天,也不太愿意一大家人坐下来说说心里话。除非说一些家长里短,恩恩怨怨那要带劲儿的多。幸亏奶奶耳朵不好使,少了很多烦扰,多了云淡风轻。不过,幸好家有一老,过年相聚还有点儿味道。过完年,临走前,这么一大家子人,围绕着奶奶,照了唯一一张全家福。我爸说,把照片洗出来,每个人发一张。你看,仅留下的那点年味里还有团圆。
亲情有时候因距离而痛苦,有时候因距离而亲密。
就像往年初二去舅舅家,今年再也聚不齐了。各自家庭又有了家庭,大家都在过着自己的新年。
我问楠,她说以前的春节就干三件事情:穿新衣服,吃好吃的,去亲戚家拿大礼包。
我说,现在年味怎么淡了?
她说,现在长大了,期盼少了。
我不同意,也不反对。
我也知道,这个社会所谓的传统和现代,一切都已经明明白白,但我们仍不放弃缅怀。
就像我说的这个年味,其实一直在,就在脚下,但我们的眼睛只顾向前看。
实事求是的说,当下的你我要拥抱变化。因此,切不要留念那回不来的年味儿,不能老是怀念过往。在狭窄的文字世界里祭奠,已经算是莫大的荣幸,千万不要带到生活里心心念念。不愿意像泰戈尔说的那样,宁愿做一个更夫,整夜在街上走,提了灯去追逐影子。
【消失的年味里,像青春散了场,遮住心中的荒凉】年少的时光,你不来,我也不等。
消失的年味里,像青春散了场,遮住心中的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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