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行业剧又一春背后,网文做内容热度风向标靠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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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犀牛娱乐,作者|胖部,编辑|朴芳
行业剧大行其道 。
可能一年前,行业剧还被认为是充斥着假大空、挂职业羊头卖甜宠狗肉的烂剧重灾区 。但近几个月,《警察荣誉》重新定义了警察职业剧的“真实”,《关于唐医生的一切》让医疗剧被关注;如律政题材《女士的法则》、心理师题材的《女心理师》等等口碑不一,但热度不低 。
各平台的片单里,接下来的行业剧还有讲述公务员群体的《县委大院》,工业、制造业题材的《重中之重》《大博弈》《硬核时代》《纵横芯海》等,医疗剧《谢谢你医生》《白色城堡》,反商业欺诈器材的《商业调查师》,律政题材的《公诉精英》《完美证据》……
这一轮行业剧风潮的特点,首先是开始对专业度有更高的要求,并尝试以此作为宣传话题之一;其次是切中当下主旋律热潮的时代主题,展现行业发展与社会进步;三是结合年代化呈现,以行业的筚路蓝缕以小见大 。
有趣的是,如果把这一轮行业剧热的现状和特点结合来看,会发现与2019年前后网文行业涌现的职业网文热有不少相似 。彼时现实题材网文热度走高的大背景下,《大国重工》《大医凌然》《朝阳警事》等一批工业、医疗、警察职业的网文成为头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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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网文和影视行业出现这种题材热度的前后关联,行业剧并非首例 。这一方面确实有着行业IP改编热以来的内容血缘,但从更深层的市场考量,两者之间的市场画像、用户审美和题材转化过程,都在形成网文作为影视题材试验场的实际效果 。
影视制作选题,网文成为探路者在网文发展的约20年中,有些题材是始终占据主导地位的,比如历史穿越、仙侠玄幻、都市异能,至今还能占据各大APP排行榜前列 。但伴随着社会文化开放和多元,一些新的题材也会从小众走向主流,比如现实题材和主旋律等 。
影视行业从2012年泛娱乐理念提出后,就与网文结下了不解之缘 。文章开头所提到的网文题材为影视制作探路的现象,实则比IP热来得更早 。
首先,热度的前后关系与普遍的IP影视化改编,确实存在一定的关系 。
比如行业里延续多年、至今还是头部标配的仙侠剧,虽然是由《仙剑奇侠传》《古剑奇谭》等游戏开了头,但后来从《花千骨》《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香蜜沉沉烬如霜》等无一例外是网文改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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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注意的是,仙侠、穿越这些网文经典题材,本身的出现也受到了流行文化的影响,并在网文传播初期大行其道,其实同期影视剧也曾有过一些前期的尝试,如穿越题材的《穿越时空的爱恋》,但广泛投入制作还是在2010年《宫》和《步步惊心》之后 。
其次,网文已经实现的类型热度,为影视剧选题提供了市场验证 。
与行业前期的探路不同,进入2010年代中期,大批已经被认同价值的网文题材,伴随着改编潮为影视类型整体添了产业 。比如《琅琊榜》《知否》《东宫》这些架空历史剧,以及曾带动热度的耽美 。即使没有网文IP打底,通过网文平台的前期发酵,相关影视内容也会有较高的接受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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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是网文相较剧集,会表现出市场的某些审美前置 。
在一段较长时间内,网文比剧集的受众更年轻、更注重流行文化,网文的成功作品就会表现出先验;同时,相较影视内容,网文内容也更容易调头,作者随时可以结合编辑建议和个人观察,对热门内容快速跟上,进而形成某些类型内容的井喷 。
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现实题材剧,相关的创作在2019年已经成为网文热门,而剧集领域的爆发是2021年,而且网文一开始就表现出了职业化、年代化等细分特征,也是目前剧集的发力方向 。还有今年刚刚有剧集涉足的科幻,近几年在网文领域已经有赛博朋克、克苏鲁、末世流等诸多热门分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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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风格方面,如近两年剧集普遍会添加轻喜剧元素,而在网文领域,作者埋梗、玩梗互动早已经成为常规动作,如仙侠修真、武侠、历史、体育等传统网文题材,以“我真的XXX”等轻小说样式命名的也不在少数,写法和情节设计不乏夸张搞笑元素 。
从题材到风格,网文成为一定程度上影视作品热度的风向标,有着从市场到行业运作等诸多因素的影响 。这个“风向标”的作用还能持续多久,是验证其价值的下一个问题 。
快速迭代的市场,网文与影视受众流变如果对上述关联做一观察,不难发现,两种内容热度的时间差在不断减小 。
这一是因为网文孵化的速度在提升 。随着网文改编成为影视制作常态,产业链条正在省略越来越多的中间环节,在行业IP热顶峰时,甚至有头部网文作者未动笔的小说已经卖出天价的奇闻 。
以男频为例,目前已经改编过的《择天记》《庆余年》《赘婿》《雪中悍刀行》,原作网文基本都有十年以上的历史,平台更关注IP价值而非题材对市场的吸引力 。但现在情况在发生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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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频IP开发的背后,首先是以阅文为代表的网文平台告别了此前的单向输出状态,开始更积极地参与到IP开发整个链条;其次,男频剧结束此前多年的剧集改编遇冷,也意味着市场在发生着一些变化 。
结合数据会发现,在互联网进一步覆盖多元受众的当下,剧集和网文表现出受众趋同 。
根据Data ENT数据,2021年上新连续剧受众平均年龄30.4岁,其中女性占比63%,其中平台独播剧用户年龄同比上升0.6岁到1.6岁不等,同时,腾讯视频和芒果TV的女性受众占比分别出现了10%、5%的下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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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场多元化分布,以及平台有意识推动下,剧集市场逐渐打破了此前女性年轻用户占绝对主导的格局,男频IP、现实题材和悬疑内容的兴起等可以认为与此有关 。
在网文领域,从2018年以来的巨大变化是,免费网文的发展大大改变了此前多年的行业和市场 。
在2020年3月必锐迈基咨询的报告中,行业在以付费阅读为基石的年代,男女比例约55%:45%,年轻受众占比高,95后占比最高达到31.4%;在地域分布上,用户分布主要在东部经济发达地区,TOP3是广东、江苏、浙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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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Questmobile的数据显示,免费阅读活跃用户从2019年12月的8140万增长几乎翻倍至1.52亿,月人均使用时长提升到了863分钟;其中,番茄小说年龄25-30岁和51岁以上的用户占比都是16.8%,而三线城市的用户分布达到25%,远超其他区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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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注意的是,免费阅读市场已经不再以番茄、七猫这些做免费起家的平台为主,2021年Questmobile在线阅读APP月活用户规模第五的QQ阅读,就是腾讯系打通阅文资源的产品,大量经典网文甚至连载中的热门会开放限时免费,高质量网文也就搭上了免费流量的便车 。
更多元化的网文与影视受众,会表现出对主要题材的共性偏好,而如现实题材、科幻、轻喜剧等从网文到影视的热度时间差,逐渐缩短到2-3年,事实上也正是市场洞察与投入制作所需要的时间 。
随着两个市场的受众进一步趋同,网文为影视热度提供预判的价值还会放大 。
改编多元化,网文与影视的行业耦合近年来的另一个动态,是IP开发理念更加立体,从此前的“影游联动”、“剧游联动”,到目前多个平台的不同层面发力,让网文与影视内容行业的耦合度提升 。
以腾讯视频为例,在动漫领域的发力,提供了一种较剧集来说投入更低、风险相对小、操作难度低的改编中间态实验,比如目前平台还不敢触碰的科幻类网文改编,动漫却已经在大批量产,《第一序列》《吞噬星空》等近三年的爆款都很快进入片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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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游戏、音乐、漫画等生态与网文的联动,当下都在越来越深化 。2020年腾讯影业、阅文影业和新丽传媒曾打造“三驾马车”,共同发力IP商业化开发,也成为行业在相关领域探索的代表事件 。
而对中腰部网文和免费网文作品而言,蓬勃发展的短剧生态,给这些热度表现一般、但故事基础成熟的作品带来了机会,如快手与米读打造的《河神的新娘》《秦爷的小哑巴》等剧先后成为爆款,番茄小说改编内容《星动的瞬间》《他的小炙热》等在抖音曝光度也不错 。
更高的耦合度,反过来在带动更加专业、甚至有倾向性的网文创作 。一些作品如果有意进行IP改编,还会结合改编难度和影视审查标准,从大纲阶段对作品有所设计 。如穿越、作弊器等桥段仅服务于观众代入感,对后续剧情影响其实很小 。
当这些网文作品增加,未来对市场的影响会进一步加深,从内容到题材的接近从市场层面带动审美,带动两种业态更多层次的联动,而这会让网文对影视内容有更多的热度参考价值 。
但也需要看到两种内容的差异 。以审查为例,如都市异能(作弊器)、穿越以及历史虚无主义等内容,目前在剧集领域仍然属于禁区,但在网文方面仍然广泛存在;又如男频的后宫文、神豪文,如果改编也要充分考虑女性受众的耐受,在这方面《我叫赵甲第》的表现可圈可点 。
当下行业剧的热度,似乎再度印证了网文作为内容热度探路者的逻辑 。在这背后,随着行业发展和市场的成熟,如网文和影视这样的热度趋同,还将出现在更多文娱内容领域 。对于亟需打开题材创新、满足多元分众市场的平台和公司,或可在提供一种选题制作的新思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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