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丨亲爱的阿染(35)

说起来从上次见阿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我有时候想,还不知道她活着的那几年一次也没见过,知道她活着了倒是怎么也会碰见,这还是林疏桐有意防着的情况下。要说这么大的北京城,真要不想见一个人根本都不用费力,连住对门一年都不见得能碰上几回,可是我为什么还能看见阿染呢。
今天是冬至,工作人员午餐准备了饺子,我虽然在减肥,也吃了几个,不知道阿染吃不吃。
虽然阿染是北方人,但她特别讨厌吃饺子。据说是小时候吃伤了,北方人无论什么日子都要找个由头吃饺子,再加上她妈妈爱吃,就包的很多,据她说,她家过年的饺子能从刚进腊月吃到出了正月。而且她最讨厌吃肉的饺子,因为觉得没熟。由此引申的她甚至不爱吃一切煮的肉,包括火腿午餐肉这些,无论怎么煮都觉得不熟。也不知道现在吃不吃。
晚上我爸打电话让我回家吃饺子,我拒绝了,没两分钟季兰的电话就打来了,让我赶紧回家。我知道这顿饺子是躲不过了,只好开车回家。
从那年春节开始我和我爸的关系有所缓和,偶尔也一起喝茶聊天,但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呆着,所以多数时候节日还是自己过。
我妈有时候劝我,你现在自己还行,年轻,也没病没灾,等老了怎么办,一个人孤零零的,你那些朋友能照顾你一辈子吗,还得早点找个伴儿啊。
我笑,您在商场上冷酷无情的,怎么到了我这,这么多愁善感,不像您的性格啊。
她轻轻拍了下我的肩,当父母的谁不担心孩子啊。
我说,您放心,我不会有那一天的。
哪一天?你是不会老吗?
不是,过几年我就自杀,不会有老了孤零零那一天的。再说,我现在已经孤零零的,也没什么可怕的。
我妈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年底真的是忙,各大品牌的走秀、年终盛典还有公司的总结忙的我几乎连轴转,年轻的时候熬夜是常事,在酒吧里熬一晚上也没事,现在老了觉得不行,刚过12点就困的不行,很多时候我在后台等着彩排,一歪头就睡了过去。
突然某天几乎所有的行程都发了取消通知,新型病毒几乎席卷了整个武汉,扩散性又强,北京也有两例感染,建议大家呆在家里不要出门。
我一下子清闲下来还有些不习惯,在家里东转西转,电视整天整天的开着。因为之前有过这种一个人呆很久的经历,不过几天也就习惯了,开始给自己找点乐子,比如看看阿染留下来的书呀,做做饭什么的。
阿染的书什么都有,我还翻出来一本英文原版的《1984》,说实话,我英文水平真不是很高,磕磕绊绊也能勉强看下去。没过两天我又翻出来一本中式甜点菜谱,比如玫瑰元宵呀,桂花酒酿圆子呀。
阿染的确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这种糯叽叽的甜点,她虽然是北方人,但不太爱吃元宵,道比较喜欢南方的汤圆,元宵那种滚出来做法导致馅比较小,外边都是糯米粉,不容易煮熟,又硬,阿染不太喜欢,我一直不太喜欢这类食物,在我记忆里有一次我拍完戏熬夜回家,阿染兴冲冲的做了两碗桂花酒酿圆子给我当甜点,我当时累极了,胡乱吃了两口就睡觉去了,毕竟是偷跑回来的,早上9点之前还得回去。在这之前我已经3个月没回过家了,阿染估计也想我想的厉害,我吃饭的时候在不停的说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其实我心里是知道的,但我当时真的是累的不行,只想吃两口抱着她睡会觉。她说了一会大概看出来我已经很不耐烦了,就不再说了。
睡觉的时候我抱着她本想说两句软话,但真的是累,也没心情,就这么睡过去了。
后来想想,她那时候大概也是失望的吧。
再之后拍完戏我休假,小心翼翼的说起这件事,旁敲侧击的说想吃酒酿圆子,阿染当时在做饭,她沉默了一会说,很久不做都忘了怎么做,怕不好吃,你订个外卖吧。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小心翼翼的问。
她的声音被油烟机的声音压的很低,说没有,我知道你拍戏累,那天吃不下去也正常,再说了你也不爱吃那些,是我没考虑周全。
我当时真的有点慌,她这个人做事绝,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任何关于酒酿圆子的东西,也再没见她吃过,甚至去翻她朋友圈,之前学做这些东西的那些已经删光了。
【【GL】丨亲爱的阿染(35)】我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眼睛酸。那本书随手放在了茶几上也再没动过。
过了几天王亦良全副武装来我家,口罩带了三层,墨镜帽子把脸遮的严严实实。我一边给他的衣服消毒一边说,也幸亏现在是特殊时期,要不然你这样警察得把你当恐怖分子抓起来。
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消毒水,朝他的鞋又喷了几遍,我是实在闷的慌,我们家老爷子哪也不让去,我这还是偷偷溜出来的,本来想去林疏桐那,她死活不让我去,说外边病菌多,阿染身体又弱,有个万一她就不活了。你看老子健康的要死,没去过武汉,北京现在大街上干净的连只蚂蚁也没有,怎么就那么多病菌了。
我笑,前两天海淀那边还确诊了两个呢。
他摆摆手,算了不说了,你还有口罩没给我一盒,我先囤起来。说完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书翻了翻,桂花酒酿圆子?你们最近怎么都喜欢吃这个,林疏桐前两天还给我炫耀来着。
炫耀什么?
你看,他点开林疏桐之前发来的微信视频,林疏桐拍的阿染正在做饭,镜头一直在跟着阿染的身影动,一边动一边说,别再叫我出去玩了,现在这个时候还去啥地方,再说你看看我这生活多美好,说着把镜头对准了面前的碗,桂花酒酿圆子,看到了吗,阿染亲手做的。
阿染回头看她一眼,笑着说,快吃,一会凉了。视频到这就结束了。
我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把新口罩给他,所以你才跑我这来了。
其实我心里难过的要死,一方面恨林疏桐,现在这样的阿染和美好的生活本来都是我的,一方面又觉得是当初自己浑,阿染走了也痛的不行。
多数时候提起阿染我几乎都是这两种情绪,像两条绳索一样狠狠的把我捆起来,越缠越紧。
王亦良在我这住了两天,说实在不想回去,他家老爷子不苟言笑,平时他浪来浪去老爷子逮不着他,现在整天呆在家老爷子就逼他练字、打拳、相亲,前两项还好,最后一项真的是要命,和姑娘面都见不着,只能搞视频,大家都心知肚明,表面上视频框里只有他们两个,实际谁背后也坐着一大家子。
他和我说起就是说,你说疏桐家里怎么也不说她,她爸40岁才有了她这个女儿,宝贝 的不得了,从小宠的无法无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长大了当医生也是自己选的,他哥就不行,从政也是被他爸逼的,想干啥都干不了,要是他哥想疏桐这样,早被他爸打断腿了。
我想了想问,他们家…..知道阿染吗
王亦良喝了口酒说,肯定是知道的,他爸比我们家老爷子厉害,不管归不管,但所有事都知道,阿染从西藏回来是他哥调的直升机,他爸能不知道吗。估计他爸也把阿染查了个底掉,不然阿染这样来历不明,他爸早就开始使绊子了。
刚才还说林疏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呢,现在就又管了。
那不一样,他是想把林疏桐身边一切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提前去掉,再说了,我们这样的人家,林疏桐再不管事,也是跺跺脚京城震一震的人物,难免会有图谋不轨的盯上。
那倒是,听说前两年阿染家本来不在拆迁范围,后来不知道怎么重新规划了一次,给规划进去了,估计也是打过招呼。
阿染知道吗?
不知道,阿染跟了林疏桐之后从没跟家里联系过,除了林疏桐也没别的朋友,连我都没她的手机号。
那现在这个情况万一林疏桐不要阿染了呢。
王亦良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别逗了妹妹,你看现在那爱的死去活来的样子,只有阿染不要林疏桐的一天,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她这么喜欢一个人,之前那几个倒真是玩玩,除了买包买衣服几乎没见她付出过什么,你看现在,阿染看她一眼都开心的不行。
在我和王亦良被困在家里只能喝酒解闷的时候,阿染被林疏桐压在客厅的长毛地毯上一次又一次抛上巅峰,她那些难耐的喘息像一桶又一桶汽油浇在林疏桐这把火上,林疏桐的理智全被烧断了,只能凭本能不断的占有她,标记她,到死也不能让阿染离开她。
过了很久客厅的动静才平息下来,林疏桐摸了一把几乎被浸透的地毯,又看了看被阿染抓起的那两片长毛,笑着说,宝贝儿,咱家这块地毯估计是报废了。阿染还有些恍惚,迷迷糊糊回了一句,你闭嘴。
她这一句情欲未退的娇嗔,又勾的林疏桐痒的难受,她一翻身重新把阿染压在身下,说反正都不能要了,那也不怕它再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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