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兰亭序(7))
十
《兰亭序》,作者是王羲之,他写成这篇文字要追溯到东晋时代。在穆帝永和九年三月三日,王羲之召集了谢安、孙绰等朝廷四十一位军政大员来到了浙江绍兴的兰亭,大家要在这里游春踏青聚会。为了这次玩得好,每个人都好好地梳妆打扮了一番。束冠高耸,长袍飘逸,步履优雅,神情洒脱,好不逍遥。
大家都是朝廷的同事,关系非常好。平时都忙于朝廷事情,很少有机会出来游玩。这回相约而来,自然是要玩得尽兴才是。
三月的江南,正是草长莺飞,景色旖旎的时节。兰亭周围的景色更是迷人,树木葱郁,竹林幽深,亭台雅致,曲水潺潺,云雾缭绕,花开艳丽,花香四溢,鸟鸣悦耳,蝶舞蜂追,好一派恬静清幽景象。人在其中,宛若是在仙境一般。
兰亭就在王羲之家的旁边,环境幽雅,让他十分喜欢。一有空闲,就到这里闲庭信步。在这里,他养了很多的鹅,它们在池塘里嬉戏,他则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喜欢鹅,源于他对“鹅”这个字的认识,这个字包含了书法结构的所有笔画,结构复杂,笔画繁多,变化也多,他觉得写好鹅字,就把书法的境界提高到一定的层次了。
清晨,溪水边就热闹起来了。大家簇拥着王羲之,有说有笑,信步来到兰亭旁边。在竹林小径上漫步,呼吸着湿润清新的空气,踩着软绵绵的竹叶,感觉非常轻松惬意。顺着溪水走了几圈后,才登上了兰亭。从这里环顾四周,风光尽收眼底,感觉更加的美好,心旷神怡,美不胜收。
早有书童和仆人,打来溪水,让大家净手洗脸。这时候的水是最清洁、清爽的,用这样的水洗漱,可以洗去身上的晦气,让福气积累。水一旦沾上脸颊,清凉的感觉袭遍全身,疲惫感觉一扫而光。
洗漱完毕,大家散坐在溪水两旁,主人立即让仆人奉上香茶和水果,开始品茗聊天。大家谈论的都是天气和工作的事情,气氛很是和谐。
这时候,几个女子走过来,她们都带着乐器。有古琴,有竹笛,有洞箫,有琵琶,有箜篌,有石磬,好不齐整。这是一个名士的家庭乐队。他带来乐队,是给朋友们表演节目助兴的。看见她们,大家都停住了话题,安静地看着。女子们走到跟前,向男士们款款鞠躬,然后各自做好,开始弹奏起来。优美的旋律响起来了,立即把气氛推向了高潮。听着音乐,品着香茗,真是太美好了。此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幸福的神情。
音乐过后,大家立即鼓掌祝贺,主人则转圈儿作揖,向大家致谢。然后让仆人摆上了酒菜和点心。这么好的场景,没有酒,那是绝对不行的。斟上酒,大家共同举杯,然后一饮而尽。酒精进到肚里,立即让人感觉到了满足。接下来,大家互相敬酒,频频举杯。
酒过三巡,就有人有了醉意,开始大声说笑起来,一时间笑声回荡四野。兴致来了,就有人高声吟唱起来,大家都为他击罄相和。乐队也随声伴奏起来。歌声婉转悠扬,琴声悦耳动听,两相交融,声音更加丰富,奇妙无比,响彻云霄。歌声一起,那些鸟叫蝉鸣反而都闭嘴了,它们很惊讶世间还有这么美妙的声音呢,都侧耳倾听起来。
一曲歌罢,又有人开始吟唱起来。这些诗歌都是大家以前做出来的,都是脍炙人口的作品,你唱我的作品,他唱你的作品,互相学习,互相推崇。别人就又都高声附和起来,音乐也再次响起。如此下来,场面的气氛越发的热烈了。
歌唱过了,谢安提议玩一个游戏,就是“曲水流觞”,节目是这样的,由仆人将葫芦瓢盛上酒,放在水中,顺水而下,当葫芦瓢停在谁的面前了,那谁就要用勺子舀出一勺喝下。因为上游水源处有人控制水量,所以谁也不知道葫芦瓢是在哪里停下的。这个节目是很公平的。
葫芦瓢在谁的面前停下,谁就自觉的舀出酒来喝下。能喝到这个酒是福气的降临,他会尽量多舀出一些来。别人看着他,在一边抚掌庆祝,眼里都是羡慕的神色。
就这样,一次一次来过。酒越喝越多,人越来越醉了。诗人们在亢奋时候,就要用吟诗作赋来表现情绪。他们都喜欢这样做。
谢安最先开始了,他吟诵道:“相与欣佳节,率尔同褰裳。薄云罗阳景,微风翼轻航。醇醑陶丹府,兀若游羲唐。万殊混一理,安复觉彭殇。”
接下来是孙绰作诗,“流风扶枉渚,停云荫九皋。莺语吟修竹,游鳞戏澜涛。携笔落云藻,微言剖纤毫。时珍岂不甘,忘味在闻韶。”
再下来是王羲之作诗,“三春启群品,寄畅在所因。仰望碧天际,俯磐绿水滨。寥朗无厓观,寓目理自陈。大矣造化功,万殊莫不均。群籁虽参差,适我无非新。”
再有郡五官谢绎作诗,“纵畅任所适,回波莹游鳞。千载同一朝,沐浴陶清尘。”
如此这般,大家都作诗一首,吟唱完毕。当吟唱完毕,就有仆人送上纸笔,记录下当时的诗句。
就这样,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谢安看着一篇篇佳作,句句珠玑一般,甚为高兴,环顾大家,“各位同仁,今日君等玩得尽兴,诗赋皆为上乘之作,吾欲结为诗集,以为后世所见,可名曰:《兰亭集》。只是应作序一篇,不知各位谁来为之?”
“此等事宜,非王右军莫属。”孙绰说道。
“对!当是右军来作序。”大家异口同声说道。
“右军,那就劳驾于你了。”谢安早有此意,自是欣喜不已。
“好!”王羲之爽快应允,“既然君等信我,那就勉为其难了。只是文字不好,不要笑我,有伤大雅。”
大家都说:“无妨。”
仆人早就将纸笔铺于案上了,墨也已经研好了。王羲之手拿毛笔,沉思半刻,已然有了想法,当即写下文章。大家在一旁观看,为了不打扰到他,都闭口不语,即使是喘气都很是小心。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风景太过美好,让他有了灵感,文思泉涌,词句顺畅。只见他运笔如飞,上下连贯,前后呼应,一气呵成。大家亲眼目睹,都惊叹不已。因为是边想边写,还有手有一些酸麻了,后面有几处写的错误了,就被他涂抹改正了。看到涂抹的地方,他还有一些惭愧,好在这只是一篇初稿,看的也是文字而已。
他一写完,谢安就拿在手里,高声朗诵起来,这篇序言真是美极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三百多字,却把兰亭集会的事情、环境、感情都说的一清二楚。还有语言优美至极,读起来朗朗上口。他每读一句,大家都会啧啧称叹一番。
【原创小说(兰亭序(7))】欣赏完毕,大家又去喝酒了。因为心情大好,所以喝酒就格外地豪爽了。轮番敬酒,不知不觉,就都醉了,东倒西歪了。仆人们忙把他们扶进屋里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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