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跑者

一条偏郊区的公路周围是待开发的城区,像淋浴头一样的路灯伫立在道路两旁,路灯上不时有从远处飞来的鸟在上面停留。道路上还留有中午曝晒过的余温,沥青铺就的路面踩上去有种粘稠感,再抬起脚时有种撕开胶带的声音。
陈雷因为跟父亲在车里发生了争执,说了句宁愿跑回家也不做他的车回家。就被父亲在路边放了下来,不过好在今天穿的是运动裤和运动鞋裤子里还放了点钱。陈雷生气归生气可并不傻,准备跑到市区的公交站后直接坐公交车回家。
长长的道路一眼看不到头,不断的有车子刷刷的从他身边疾驰而过,他皱着眉头四下张望开始觉得自己有些许的孤单。说是跑回去却在路边走了起来,因为他觉得自己要是在路边跑起来的话别人会觉得他是个白痴。而且他也很久没有跑步了,自己一个人实在也懒得跑起来。


【路跑者】道路两旁有滑坡,不知道是没有拆迁到还是怎么回事,坡边不远处有三三两两的几户人家。他感觉这些户人家就像他一样有一种在车水马龙中被遗弃的孤独感,看到飘在天上的袅袅炊烟又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走了不知道有多久,感觉自己的心异常平静。后面传来几声雄浑的狗吠声,
路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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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去发现有一个跟他一样穿着运动装的男子朝他缓步跑来,但是那只狗没有追他只是一直在原地叫个不停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挡住它一样。
跑过他身边时若有若无的说了一句:“该死的野狗,吓我一跳。”说话的过程中气息平稳像是经常跑步的人,但在这种地方却跟他一样显得很奇怪。
陈雷一看有了同行的人不自觉的跟在他身边跑了起来,他也害怕旁边会突然窜出一只野狗。两脚摆动的频率不快不慢充满着冰冷的机械感。好像什么事情也不能打乱他的节奏一样,戴着墨镜的双眼使这样感觉又增添了几分。
突然打开的路灯吓走了正在休息的鸟儿,路上开着车灯的车像一条条流星从他们身边划过。整个世界色调变得暗了下来,沉了下来,变得更神秘,更能激起人的好奇心。
陈雷看了看他小腿随着发力隐隐浮现的肌肉说:“你经常跑步么。”
他隔着墨镜看了看陈雷,眼神仿佛能透出墨镜穿过黑暗:“跑步出汗能让我身体更舒服。”他的声音非常干净,好像多余的能改变他音色的杂质都跟着汗从毛孔里排出了一样。
“是啊,才跑了一会我都感觉浑身舒服,只是一个人跑会觉得有点孤单。”陈雷略带喘气的说。
“孤单?我已经习惯了,记得小时候我生了一场怪病总是会不自觉的奇痒无比接着全身泛红,很多小朋友都不敢跟我玩,敢跟我玩的也被他们的父母严令不准接近我。这些我都无所谓了,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但是随着我长大也渐渐渴望拥有一份爱情。就在这时我遇到了我喜欢的女孩,女孩不知道我生有怪病我会在快发病时离开她不让她发现,但是命运总是让人琢磨不透。我小时候的那些玩伴把我生有怪病的事情告诉了女孩,女孩亲眼看到我发病时的丑态后离开了我。我看着她上了一辆车,我追着车跑了好久跑出了一身汗病就有一段时间没有发作。可是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当时我的悲伤大过我身体的痛苦。我开始责怪我的父母,每天,无时无刻都在责怪他们直到有一天我的父母死在了房间。我间接害死了人,而且还是我的父母。我倒抽出一身的冷汗,我那时候发现我的病没有发作,但不是以为是出汗的缘故。”他像第一次和陈雷擦肩而过时那样若有若无的说了一大段。
陈雷听了他的讲述浑身感觉被一种阴冷的凉气死死扣住,不自觉的加了点跑步的力量突然说了句:“那是什么的缘故?”
他轻飘飘的说:“以为是我父母死的缘故。”
陈雷心脏一缩不打算听他说这个阴深的话题:“对了你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跑步。”
“因为后面那片地方是我以前住的地方,那边还有我的几个小伙伴没搬走我过来看看他们。”说完就自顾自的从口袋里掏出耳机带上,显然不愿意跟陈雷在说了。
陈雷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东西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他在黑夜里从耳机上看到了丝丝血迹。自己就越跑越慢明明他没有回头看陈雷,陈雷浑身却不自觉的颤抖着,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播打了110。
接到报警最近的警察赶了过来,陈雷带着警察追到了他。这时候已经跑到了桥上,风特别大他跑步的频率依然没有改变,但是陈雷感觉自己身上的汗被吹的发凉像死在冰水里一样。桥底是一条通往大海的江,江上不时飘过三两艘满载而归的鱼船。
警察抓住了他,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对着陈雷笑笑,警察把他们一起带去了警局。通过陈雷的对警察的口述,警察展开了调查发现他并没有杀人。
他摘掉墨镜无辜的坐在警局里对着警察说了句:“我只不过是跟他说了个故事谁知道他这么敏感,说故事犯法么?”
警察严肃的转向陈雷说:“下次在有这种事情你要确认清楚,这次先罚你200的出警费,你可以先走了。”指了指那个人。
他站起身戴上了墨镜走过陈雷身边说:“谢谢你带我回来,我家就在附近有空过来喝茶。”他从口袋里拿出耳机,透过灯光陈雷才发现原来耳机上的红色只是点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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