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被医生宣判“癌症晚期”那天,房东逼我2天内搬出蛋壳公寓

——你有孩子吗?
——没有 。
——你结婚了吗?
——没有 。
——那多好 , 你看你 , 没有后顾之忧了 。
——医生 , 这什么意思……我的病严重吗?
——晚期 , 没得医 。
2020年11月17日 , 中山大学附属肿瘤医院淋巴瘤专家给我判了一个“死刑” 。
而在前一天 , 活检病理报告则给我指了另一条“死路”:
淋巴管肌瘤病(LAM)——一种罕见且病因未明的、不断进展的弥漫性肺部疾病 , 并以呼吸衰竭结束生命 。
医生|被医生宣判“癌症晚期”那天,房东逼我2天内搬出蛋壳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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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8日 , 在家人的祝福、担忧和牵挂里 , 我和我妈踏上了广州求医的征程 。
第一站 , 南方医院 。
11月9日一大早 , 在血液科候诊时 , 我听到旁边一对母女也在讲客家话 , 便跟她们聊了起来 , 缓解一下紧张心情 。
患病的是女儿 。她是一位老师 , 80后 , 已经化疗四期了 。
她说她戴的是一顶假发 , 我愣了一下 , 想仔细看又不敢看 。
这时我环视了一圈候诊室里的人 , 才发现他们很多都戴着奇怪的帽子或明显的假发 。在后来天天跑肿瘤医院的日子里 , 这些顶着怪异头饰的癌症患者就成了我不再大惊小怪的日常 。
那位母亲的话不多 , 听着女儿不带情绪地说着自己的病情 , 她只是偶尔叹气 , 说“现在年轻人的工作和家庭压力太大了 , 搞得细胞都变异了”。
血液科医生给我开了三个检查项目:血液检查、下腹彩超、PET-CT 。前两个当天就出结果了:没问题 。
南方医院只有一台PET-CT机 , 本以为要等几天才能排到 , 结果我们预约了第二天就能做——这项价格为八千多元全自费的检查 , 是现在癌症病患在确诊阶段几乎必做的检查 , 它可以直观地看到人体全身的癌细胞分布位置及严重程度 。
医生|被医生宣判“癌症晚期”那天,房东逼我2天内搬出蛋壳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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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医院、做检查让时间很快过去 , 你没时间恐惧 , 等结果才是比生病本身更煎熬的痛苦 。
我们当时住在医院附近的短租公寓 。那是一个坐东向西的房子 , 落日余晖和晚霞从阳台和厨房的大窗户照进屋里 , 浓郁的暖金逐渐转柔和的樱粉 , 然后失去了颜色和温度 。
医生|被医生宣判“癌症晚期”那天,房东逼我2天内搬出蛋壳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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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降魔时”总让我感到害怕 , 从小到大都是 。尤其在那个陌生的房子里 , 我看着黑夜一点点占据世界 , 满心慌乱 , 不知所措 。本来假装没事、一直逗我笑的我妈 , 也安静了下来 。满屋子都是凝重的沉默 。
草草吃完晚饭 , 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 , 身体挨在一起 ,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
——妈妈 , 你会害怕吗?
——会 。
——你害怕什么?
——我怕你的病是真的 。
——你什么时候会害怕?
——就现在 。
——我也是 。
说出这些话后 , 我胸口那个吞不下又吐不出的什么东西 , 好像就慢慢消失了 。
而在这之前 , 我和她都在各自逞强、互相安慰 , “没事的没事的”——显然不太有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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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总是隐藏在恐惧的最深处 , 你越是抗拒 , 便越赋予恐惧力量;当你坦然面对 , 它就会被击退、消失 , 剩下的则是平静和勇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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