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八十年代,你都有哪些难忘的事情?



1970年3月 。我从部队转业来到荆门时 。荆门还是一个小山城 。战区内路不通、水不通、电不通 。几万人住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山岗上 。搭建芦席棚栖身 。席棚里铺铺相连 。拥挤不堪 。还有不少人露宿荒野 。老天也和我们作对 。阴雨绵绵 。满地泥泞 。寒风刺骨 。在这种环境下 。参加会战的各级干部 。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 。同工人甘苦与共 。把方便让给别人 。把困难留给自己 。不搞特殊化 。
我到荆门报到以后 。被分配到八分部九团 。当时没有住房 。在竹皮河的山坡上露宿了两晚上 。有一名领导发现以后 。把我叫到一个席棚里 。将铺位让给了我 。他说 。你们单位还在襄樊 。暂时来不了荆门 。你先住在这里 。和大家一起工作 。
过了几天 。我发现与我们同住在一个席棚里的还有一个六十开外的瘦老头 。身穿破棉袄 。白天同我们一起搭席棚 。搬运席子和竹杆 。干活总是一声不响 。平时也很少说话 。大家都称他老师傅 。吃饭的时候 。大家都争抢着去装饭 。而他总是站在一旁 。等大家装完饭以后 。才慢条斯里地去装 。待他装完饭 。菜盆里的菜已被一抢而光 。我看在眼里 。记在心上 。心里想 。这老师傅可能天天都是饿着肚皮 。后来我才发现 。团长韩德成同志经常晚上来看他 。有时请他到团部深夜才回来 。以后我才知道 。他就是国家建委主任谷牧同志 。
1970年4月 。我被调到土方机械连担任副指导员 。连队主要担负着土方施工任务 。当时 。为了加快施工进度确保炼油厂“十一”出油 。八分部在分子筛车间的山坡上设立了前线指挥所 。为了掌握施工进度 。指挥员们蹲在现场 。与大家同吃、同住、同劳动 。他们几乎24小时在前线 。哪里有工人 。哪里就有领导;哪里有困难 。哪里就有领导;哪里有危险 。哪里就有领导 。副指挥长叶忠贵、施宗林、副参谋长李春甫等把床铺搬进现场 。有时深夜回到席棚里 。没有水喝 。就忍着 。没有水洗潄 。就穿着一身脏衣服在床上打个盹 。第二天清晨又直奔施工现场 。
有一次 。我到前线指挥所参加施工调度会 。副指挥长叶忠贵带我们去催化工地学习六局三公司的土方施工经验 。大家刚进入铂重整工地的山坡上 。催化工地的炮声响了 。刹那间 。工地的上空乱石四处飞 。六局三公司一名连长被飞石击中头部 。当即倒地 。在这紧急时刻 。我们四处躲避 。而叶副指挥长不顾个人安危 。奋不顾身地扑向连长 。双手紧紧按住其伤口 。并大声疾呼:“你们快躲、快躲!”这一幕 。是我在荆门石化终身难忘的情景 。这就是会战时期的领导干部 。
会战初期 。无论工人 。还是干部 。都翻山越岭步行到工地 。当时八分部机关只有两台吉普车和一台破烂不堪的华沙车 。客观上公路不通 。主观上领导为了与工人同甘共苦 。有车也不坐 。指挥长姬永兴 。大家都称他“夜猫子” 。当时他住八分部机关 。每天都深入施工现场 。远至轻油罐区和原油罐区 。近至常减压、催化、焦化工地 。天天翻山越岭 。从不坐车 。就是每天晚饭以后 。他也要到工地巡视 。
有一天晚上 。我和杨洪来等在原油泵房工地推土方 。深夜零点以后 。姬永兴同志也拄个木棍翻越三座山来到施工现场 。从破棉袄里掏出烟 。给了我们每人一支 。我们十分感动 。七十年代中期 。炼厂初步建成 。条件大大改善 。不少厂领导仍然不乘车 。坚持骑自行车或步行进沟 。

1972年 。我从基层调到机关 。在厂政治部工作期间 。与领导接触更多 。联系也更加频繁 。我亲眼目睹了厂领导严于律己、率先垂范的好作风 。给我印象最深的有这么几件事:
一个是带头干 。在装置收尾和系统配套工程中 。各级领导干部带头大干 。不管前线和后线 。不管什么任务 。只要是收尾工程需要的 。只要是上级安排的 。都愉快接受 。坚决完成 。从不讨价还价 。他们既当指挥员 。又当战斗员 。坚持早上班 。晚下班 。日日夜夜和工人战斗在一起 。凡是要求群众干的 。自己干在前 。凡是艰苦的地方 。干部首先顶上去 。
不少领导干部和机关干部把行李搬进车间 。吃在现场 。住在现场 。有家不归 。极大地激发了广大职工的劳动热情 。为了进一步加快施工进度 。李春甫、孙玉宝、万德录等领导坚持昼夜在现场指挥 。厂部在现场设立了前线政工组 。坚持思想政治工作到现场 。宣传鼓动到现场;供应部门坚持送料到现场;后勤部门坚持送饭、送医送药到现场 。保证了收尾工程的顺利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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