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宫内膜异位症|疼痛往事:我和子宫内膜异位症相处的11年( 四 )
人的记忆很奇怪 。得病至今12年,我对与父母那两场谈话记忆犹新,对去上海手术前那半年的治疗却非常模糊 。唯有一件事记得清楚,就是第一次去打针 。那一支进口针需要3000大元,我每半个月需要打一次 。因为自费读研,我早花光了工作的积蓄,对花父母的钱治病心怀内疚 。打针的地方是医院二楼的一个临时注射室,我推门进去,随后一群阿姨辈的女性蜂拥而入 。注射室临街的窗口大开,下面行人不断 。我天真地以为护士会关窗并把后面的人请到外面排队 。然而重视效率的护士直接叫了我的名字,并训斥我“愣着干嘛” 。众目睽睽下脱裤子的我,不知该背对窗户还是背对人群 。针扎下去的时候并不很痛,但我没憋住眼泪 。起身时,半边屁股和腿是麻的,我挣扎着把裤子拉上去,排在第二位的人已经迫不及待推开我坐到了椅子上 。
保守治疗的半年里,我对病情有了更深的了解,也慢慢学会了与疼痛的相处 。这基本不是一个凶险的的病症,而是一个反复发作的慢性病 。我尽量不去想生病这件事,平日偶尔的抽痛和腹泻,忍忍也就过去了 。半年的保守疗法让我的病情得到控制,经期的痛感减轻至可控范围 。B超检查却显示,囊肿虽然缩小却无法消除,医生建议尽快手术 。
2009年10月末,我在妈妈的陪同下来到上海的一所大医院 。这家医院的妇产科主任是妈妈曾共识的旧交,后来她随丈夫调动到上海工作,我儿时也常与这位H姓阿姨见面 。从妈妈那儿听说了我的病,她就力主我去上海,说会亲自为我操刀 。
得知需要手术后,心情反而轻松平静 。我期待着术后的人生走回正轨,重新由自己掌控命运 。手术安排在入院第五天,之前是例行的各项检查 。H姓阿姨把我叫去做指检,我走到看诊室里的帘布后,不等她吩咐,熟练地脱掉裤子躺上手术床,两脚架在床后两边的脚蹬上 。经过这半年的训练,我已经由第一次入检查室的面红耳赤,成长为默契配合的合格病人 。
阿姨边和我聊天边戴手套 。她俯下身,留意到我的两只手在胸前紧握,疑惑地问:“你的手在干嘛?”她说 。“我,我怕痛 。”我不好意思地说 。在过往的指检中,我总是用一只手掐住自己的另一只手,借此转移手指猛然侵入的疼痛感 。犹记得第一次独自去医院检查痛经,没有指检的经验,医生手指侵入时,我整个人像鲤鱼打挺一样从床上翻起,被医生厉声呵斥“躺好”;而她的两根手指就像在从沙发底下往外掏滚落的东西,经由阴道在小腹来回摸索,检查完后我痛得蜷缩成一团,久久坐不起来 。
“放松点儿,越紧张越痛 。”她拍拍我的腿,唤着我的小名说:”我尽量轻一点儿 。”
她俯下身,把两根手指缓缓送进,边问我的感受边小心翼翼地摸索,所费时间是我以往每次检查的至少一倍 。我惊讶地发现原来指检也并没有多么可怕,疼痛完全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我很庆幸我在她眼里是个具体的人,而不只是一个需要医治的对象 。
周五手术,周四一早来了两个文件——《麻醉知情同意书》和《手术知情同意书》,需要我和陪同家属术前签字 。我读研时在法律翻译课上养成的习惯,签名的文件都要由头至尾通读 。尽管妈妈阻拦,我还是坐在病床上仔细看完,看到一个“概不负责”心里就“咯噔”一下,不知咯噔了多少下 。做过全麻手术的人都明白,这两份文件要认真看完,就会感觉自己仿佛待宰的羔羊 。
签了字,我还想翻回去把那些“概不负责”再看看,坐在床边的妈妈一把夺下文件,一边看我一边笑着说:“有啥好看的,你妈我一辈子上手术台,我负责地告诉你,里面说的意外概率低极了,跟你上街被楼上的花盆砸到头一样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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