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童年——麦假生活(四)


机器的轰鸣声淹没了一切,让我听不见父母的说话声,我们之间只能靠手势或眼神进行交流,除非对着耳朵大声地喊,才能模糊的明白对方的旨意。
我们的“打场”战役分工明确,井然有序,场面十分壮观。哥哥站在麦垛上,揪起一个“麦个儿”使劲儿的丢给父亲,父亲麻利地将“麦个儿”递到母亲面前,母亲解开“麦个儿”,顺势喂给“大铁牛”。“大铁牛”瞬间把“麦个儿”吞到肚子里,麦秸儿在“大铁牛”肚子里飞速的翻滚“消化”,被脱离的麦穗儿在“大铁牛”的肚子下面“哗啦啦”地落下来,而被脱去麦穗儿的麦秸顺过“大铁牛”的屁股“呼呼”地喷射出来。
虽然父亲给我的分工是挑滑秸儿,我哪能担得起那么重的担子,只不过是父亲身边的一个小小助手罢了。父亲不仅要递麦个儿,还要抽空兼顾着帮我挑滑秸儿,真是太辛苦了。
一开始,我还能应付的过来,每次都能把“大铁牛”喷出的滑秸儿清理干净。随着“打场”的持续进行,又到了考验我的劳动耐力的时候。这个“大铁牛”真是吃的多,拉的也多,一会儿的功夫,就让我有点儿应接不暇了。我大声的冲着父亲喊:“爸爸,快来帮帮我,我弄不过来了。”母亲回头看看我无助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父亲听到喊声,赶紧拿起叉子,三下两下帮我清理干净。坚持,坚持,再坚持,在坚持中,我经受着磨练,在一点一点的收获着成功。
整场“打麦”战役,我们休息了大概有三四次的样子,但最终我还是坚持了下来。当母亲把最后一个“麦个儿”喂给“大铁牛”,我挑完最后一叉子滑秸儿时,父亲走到柴油机前,把柴油机熄了火。“哒哒哒……嗡嗡嗡……”的声音渐渐消失,我顿时感觉一片宁静,父母的说话声也变得异常清晰,成功的喜悦挂在了我满脸尘土的“三花脸”上。这次“打场”的战役就这样以我们的胜利而告终。
父母知道这次我们“打场”的辛苦,决定好好“犒劳”我们一次。回到家里,已经过了晌午,我的肚子早已“咕咕”乱叫了。母亲简单的洗漱后,赶紧给我们换麻糖(方言,油条或油饼)去了。那时,我们也是很少吃麻糖的,听说要吃麻糖,那兴奋劲儿就别提了。记得那次我和哥哥吃的满口是油、津津有味儿,“打场”时的辛苦劳累也早就忘到脑后了。
我有了第一次“打场”的亲身经历,这次的成功只是暂时的。而我今后的人生还不知要经历多少类似“打场”的磨练,不管怎样,我都会坚持、不放弃,直至成功。也许这次成功让我明白了坚持的重要性,为此,我把“想过成功,想过失败,但从未想过放弃。”这句话作为了我人生的座右铭。
“打麦场”的战役结束了,可父母的任务还在继续着,等待他们的还有“扬场”、“晒麦子”等任务,儿时的我,是帮不上什么大忙的,只有打杂的份了。而此时,麦假也过了些时日,我的“勤工俭学”——拾麦穗儿的作业,也该着手准备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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