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斌|35岁后,不可能有更好的工作了

本文授权转自:勿以类拒(ID:nfccmzk)
失业一年后,35岁的熊斌还常回想,过去出差期间周游列国的日子 。
“奥地利最富有的小镇每年都会举办豪车聚会,五星级酒店就坐落在瓦尔登湖旁,泳池的水也是饮用级别,随便喝 。”
2019年,因为离婚,熊斌从上海一家外企辞职 。有十年时间没找过工作的他,此后才意识到,面临35岁的关卡,想要找到合适的工作,需要满足各种苛刻的条件 。
一年间,熊斌面试了几十家企业,却因为年龄、跨行业等原因碰壁 。如今,他一人住在广州郊区的城中村,每月固定开支控制在2500元,没有多余的社交活动 。
到达35岁的年龄关口,就业障碍、年龄歧视应约而至 。
环顾就业市场,关卡随处可见:公务员考试大多要求35周岁以下,互联网大厂也喜欢拿35岁以上的人开涮 。
于是,知乎上有个提问,“找工作时单位普遍要求35岁以下,那35岁以上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第一个体会是,要找到铁饭碗,”一个高赞帖子给出了40岁中年人的回答 。
裙带效应随之而来,35岁危机的焦虑渐渐蔓延至年轻人,虽然两个群体毫无关联,却共享着同一份焦虑 。
这里面关乎前途,关于人生,但更根本的,关乎生存 。
中年危机最早在互联网行业传开 。华为、腾讯、字节跳动等以IT技术为长的企业,正是凭着大力倡导996的工作模式,靠着年轻人踱步天下 。
37岁的上海人徐歌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呆了10年,成为里头元老级人物,她的职位是新媒体运营主编,工作节奏不算很快,她过着朝九晚六的双休生活 。
如果不是几个和她关系较好同事离职,徐歌能在这里呆一辈子 。这次辞职的决定,她依然感到后悔,“留下的好处是不用担心日子不安稳” 。
公司曾经出现过业务下滑的信号,这是她离职的最后一根稻草 。
2019年,徐歌与几位前同事的合伙创业失败 。她想重回老本行,做回内容运营 。
只是这次,除了接了一些短暂的兼职项目,她找不到合适的全职 。
她这才意识到,与过去所处的互联网的环境不同,如今的科技巨头对年龄卡得很紧 。
同龄朋友面试蜻蜓和喜马拉雅,均因为年龄太大,对方表示不考虑 。她还听几个内部面试官说起,同级别职位说过不要35岁以上的人,因此不能破例 。
今年8月始,她安装了3个求职软件,投出了上百份互联网企业的简历,都石沉大海 。
10月,徐歌转而考了中式面点师资格证 。在被好几家独立咖啡店以年龄为由拒绝后,她最终当上了某连锁咖啡店的店员 。
熊斌|35岁后,不可能有更好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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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校对女孩河野悦子》
拮据的失业生涯里,熊斌用上了拼多多,会为了买一张摆在床上的小桌子货比三家,看看怎么最划算 。他戒了酒,服饰等不必要的开支都省去了 。
尽管如此,多年的积蓄已经耗尽,他自嘲“已经快要乞讨了” 。朋友知道他的难处,在几个月前凑了两万块塞给他 。
熊斌自己倒是乐观了不少,在城中村找工作的时光里,他一边学会了欣赏生活 。
每天早晨七点起床,他要走到几公里,喝上一杯咖啡,再回家捧起书阅读 。出租屋停水,他也学会了耐心等待,然后跑到村口的保安亭,听保安拉小提琴 。
熊斌|35岁后,不可能有更好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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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斌镜头下记录的保安
在最艰难的日子里,徐歌学会了花15元在上海CBD的咖啡店里呆一下午,中间不吃午饭 。
随后在里头用文字和阅读陪伴其投简历,或者在网上兼职笔译的时光 。她称这样的咖啡时光为“自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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