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她在大厂当Leader:偏见、盔甲与破壳( 五 )


“首先,女生不可能完全跟男生打成一片,男女之间兴趣就是有差别;其次,融入不代表吃饭、活动都在一起,只要成为一个有趣的人,有价值的人,让大家愿意和你交流就够了 。”
而在余泉看来,“很多女性因为不敢突破自己的边界,影响了晋升,并非没有机会,而是她们不站出来,为自己争取,甚至当机会来临时不敢接受” 。初入职场的余泉,一度也想“躺平” 。
在美国公司,当老板要把她晋升为Senior manager时,她说,“千万不要升我,我就想做到这”,她认为,往上晋升需要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她不擅长,“这个想法其实也是一种自我设限,改造自己,才能成长” 。
改造的过程很是痛苦 。余泉给自己设定了一个框架,先改变能控制的部分,持续打破“不自信”的壳 。
每次开会,余泉就强迫自己发言,至少三次 。养成每周复盘的习惯,这周有没有心慌的感觉,如果很舒服,那肯定没“突破自己” 。
甚至,余泉一度很极端的在内心搜索,自己最怕什么,答案是,最怕被淹死,因为不会游泳 。然后,她就去报了个潜水课,突破了恐惧极限 。
女性特质与领导力的平衡,也是女性管理者普遍遇到的问题 。
余泉也曾被问到,“女性领导者是不是一定要强势?” 。她认为这个问题的出发点就错了,强势的男性Leader也有很多,为什么不向男性提问?为什么男性可以强势,女性就不能强势?这就是偏见 。
这样的偏见比比皆是,当世界500强Walgreens的CEO Roz Brewer去参加研讨会时候,其他男性CEO总会好奇地询问,“你是负责公司的营销还是零售?”
Brewer总会霸气地回怼过去,“我什么都负责,因为我是CEO!”
而在另一些大型集会上,一些男性精英甚至误以为她是服务生 。
“不需要强调性别差异的时候,才真正实现了性别平等”,余泉认为 。
来到蚂蚁集团工作后,她发现公司合伙人里面,一半是女生,“从领导力上讲,男女已经没什么区别 。”
现在,余泉的性别意识越来越淡 。以前开会,余泉会特别注意到,这个会议室怎么只有我一个女生?现在开完会了,她才发现,“刚才只有我一个女生,在跟一帮男生‘吵架’” 。
而身为一个女性领导者,她也在有意提升团队中的女性占比,来蚂蚁第一年,她就立了个Flag,现在还写在对面的墙上——要做成CRO(首席风险官)的“黄埔军校”,“你到我们办公区瞄一眼,会发现‘军校’里至少一半都是女生” 。
投稿|她在大厂当Leader:偏见、盔甲与破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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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泉和女同事们一起
很多过去男性为主的岗位,“其实女性也能干得很好”,比如,余泉当初首批招聘的两位策略岗女生,现在都能独当一面,开始带领几十人的团队了 。
“只有持续打破边界,保持持续的企图心,才能不辜负这个时代带给女性的机会”,余泉断定 。
采访手记她们明朗的笑容背后,都是咬着牙走了很远的一段路 。
掌舵百事可乐12年的女CEO卢英德曾说过,“女CEO可能是这世界上最难也最孤独的工作之一 。当你成为CEO,而且是一个‘女性CEO’时,你就会被区别看待 。”
女性的职业成长,既依赖于个人的主观进取,追求梦想不言放弃、自我突破持续迭代,同时也离不开外部环境的改善,作为行业龙头的大公司,必须作出表率,摒弃性别偏见和刻板印象,提供更多女性成长和晋升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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